而另一边,人群的惊讶几乎让他们下巴掉落,先是陆知云口中那令人难以置信的“沈慕尘遭予浅浅施蛊”之言引得一阵错愕,随后更为二人在众目睽睽之下,无所畏惧地紧紧相拥而瞪圆了眼睛,这份无视旁人的亲昵犹如凝固了周围的空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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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的场景,即便众人想假装看不见、听不到,也是难上加难!
“陆知云说的可是实情?沈慕尘...与予浅浅有了纠葛?这么说,他们俩岂不是在陆知云背后,悄悄地...”
“哎呀,沈大人历来品行高洁,怎会做出这种事?定有内情!”
另一位连忙压低声音,企图安抚,眼神中却跳跃着好奇的火花。
“这里究竟发生何事?陆姑娘怎会坐在地上?快来人,快帮陆姑娘起身!”
随着江氏一声令下,周围的仆妇和侍女如同得了圣旨,碎步轻快,急匆匆上前欲扶起陆知云。
不料,此时空气中莫名飘散的金箔粉末,洋洋洒洒,恰好扑进了陆知云的眼帘中。她猛地咳嗽起来,泪水与尘埃交织,不由自主地滑落,她挥手挡开欲靠近的侍女,“别碰我!”
那侍女被陆知云的抗拒弄得一脸窘迫,只能低头,怏怏地退至一旁。
陆知云空手一抹脸,这一抹,把她精心勾勒的妆容变成了彩虹般混乱的涂鸦,斑斓中带着几分荒谬,让人不忍直视。更悲催的是,她身上那件光彩照人的绸裙也没能幸免,各种颜色犹如寻到了新天地,肆无忌惮地在布料上挥洒,将她活脱脱变成了一台移动的调色板。
“噗嗤——”一声憋不住的笑,在人群中响起,那人急忙用手捂住嘴,但那抑制不住的欢笑还是像水面的涟漪,一圈圈扩散开。陆知云羞愤交加,却毫无办法。
当她仰头看向不远处的铜镜,镜中的自己妆容模糊,就像暴雨摧残过的荷叶,斑驳零落,加之受到惊吓后苍白无色的脸,显得更加狼狈。牙齿咯咯作响,陆知云强忍着手掌因摔倒而被碎片割破的疼痛,血珠沿着手心慢慢滚落,红得触目惊心。
眼泪如泉涌,滚烫地滑过她的脸颊,带走了痛楚和不甘。她盯着不远处的沈慕尘和予浅浅,二人在假山的遮掩下,亲密无间,低声细语,每一次温柔的目光交换,每一道浅浅的微笑,都像刀一样,一下下割着她的心。
明明在众人眼中,她才是沈慕尘名正言顺的未婚妻,她多年以来的心中只有他,那份纯洁的爱慕和期盼如同春天疯长的藤蔓,缠绕着她所有的感情。而现在,这一切美好似乎都要化为泡影。
情绪的驱使下,陆知云不顾一切地冲向沈慕尘,下意识地拉扯着他的衣袖,力气大到连身后的首辅夫人都无法阻止,只能目睹这场情感风暴的爆发。
她的声音颤抖,每个字都沉重而充满绝望地质问:“沈慕尘,你可知道,我不是外人,予浅浅才是!她,一个未经书墨洗礼、出身卑微的野丫头,凭什么得到你的青睐,凭什么你为她求婚?你的母亲,我的母亲,乃至整个太师府,甚至高贵的永安王都认可我们的婚约,是我,即将成为你的伴侣!为什么你选择的是她,予浅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