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邡垂眸看了一眼手臂上的爪痕,安慰梁氏说:“也不是很深,夫人,那边有谁,劳烦您帮我将伤口清洗一下。”
梁氏正是六神无主的时候,听她指示,瞬间像是有了主心骨,连忙站起身去端水。
虽然年长什邡近十岁,但梁氏到底是个久居内宅的妇人,哪里见过这样狰狞的伤口?于是便见她拿着帕子站在床边,一脸犹豫地看着什邡的伤口发呆。
什邡等了一会儿,见她毫无动作,忍不住问道:“夫人?怎么了?”
梁氏连忙回神,心虚地咽了口唾沫,一边小心翼翼托起什邡的胳膊,一边用帕子小心翼翼地擦拭伤口。
不一会儿,什邡的额头便渗出一层细汗,实在是梁氏手下没个轻重,越是发抖,越是往伤口内里戳。
未了,梁氏小心翼翼看着她的脸问:“疼么?”
什邡咬牙:“不疼。”
梁氏勉强扯出一抹安抚的笑:“若是疼了,你便说出来,我轻一点。”
待梁氏给什邡擦好伤口,又用干爽的帕子包好,什邡已经疼得生无可恋,整个人靠在床柱上望着房顶发呆。
梁氏以为她在害怕,自觉年长一些,便凑过去拉住她的手细心安慰:“闻娘子,别怕,约莫是他们的主子对夫君有所图谋,一时半会不会杀害我们。”
什邡勉强扯出一抹浅笑,表示自己不怕,只是有些累了。
梁氏叹了口气,看了眼窗外渐渐暗沉下来的天色说:“也不知夫君他们现在如何了?”
此时,观音阁外已经乱成一团。
三个时辰前,游神仪式刚刚开始,观音阁外架起的高台下突然发生骚动,十几个扮做百姓的杀手冲破人群,直奔祭台上的程进。
与此同时,早就埋伏在屋脊上的弓箭手候机而动,配合着祭台上的杀手不断放出冷箭。
程进带来的四个护卫将他牢牢护在中间,一边抵御杀手的攻击,一边向祭台下撤,奈何对方人数太多,又主要集中攻击程进等人,很快的,其中一个侍卫便被冷箭射穿脖颈,轰然倒在程进脚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