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你什么说什么?否则刑讯的手段你遭不住。”
男人原本还想狡辩一二,可单单这两下子就叫他遭不住,只好讨好地说:“大爷饶命,小的就是贩卖点私盐混口饭吃。您大人有大量就放过我吧!”
“官盐?”
“哪儿敢,官盐可是要掉脑袋的。”男人抬手摸了一把嘴角,感觉五脏六腑都被撞散了。
“可我听说,最近有人在同福县贩卖官盐,还有,官盐现在紧俏到买不到了?”谢必安套话说。
男人微微一怔,面上逐渐露出惊恐:“爷,这小的真不知道。”
谢必安突然松开他的襟口,男人烂泥一样落在地上。
“是不知道,还是不敢说?”谢必安抬脚踩住男人的手腕,垂眸淡淡地说,“想好了再说。”
男人看向谢必安的眼神逐渐涣散,最终扛不住剧痛,一五一十全部倒豆子一般招了。
同福县是益州几个重要的井盐产地之一,但从盐铁令颁布之后,同福县的盐价便逐年上涨,直到三年前,盐价已经涨到每斗四十五文。许多百姓吃不起官盐,有人便动起了歪脑筋,在盐场倒腾没有精细加工的粗盐贩卖。
到今年初,官盐的价格已经涨到了七十文,这是其他地方官盐价格的五倍左右。
“盐场有督查部门监管,你们是如何拿到这些粗盐的?”谢必安蹙眉问。
男人犹豫片刻,讷讷地说:“小的不过是倒卖几斗私盐,可接触不到上面的人,我只每月初从千盛赌坊的大掌柜那儿拿两三斗的货,其余一概不知呀!”
“千盛赌坊?那老板是何来历?”谢必安问。
男人苦笑着说:“爷是外地来的吧!”
“你的意思是,他很有名?”
男人捧着被踩的红肿的手腕,看向西街方向说:“千盛赌坊的老板叫刘辉,行三,人称刘三爷。他是同福县驻军武骑蔚谭武的表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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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必安倒是对这位武骑蔚有些了解,这得益于什仲怀那个案子。七年前,谭武还是益州大营的一个千户。什仲怀那个案子,最开始接手的便是谭武。更有意思的是,谭武是益州刺史汪兵妻弟,什仲怀案后,谭武被调职到同福县北大营,任职武骑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