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心瑜趁机道:“师父,跟随我们来的随从,他们一直住在车上。我想着除夕那天,他们也能进山谷来与我们一起吃团圆饭,您能同意吗?”
嵇鸿勋微沉了脸:“你当为师这里是何地?”
“哦。”苏心瑜垂眸抿唇。
“允了。”
闻言,苏心瑜抬眸不敢置信:“师父同意了?”
“嗯。”
“就是马车没人看管,那些马都是上好的马,这是个问题。”
“小事一桩,为师明日就派人去与里正、村民说一声,无人敢动你们的车马。”
凭他在村里的威望,徒弟的马车停在山脚,完全没有问题。
“多谢师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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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过得很快,眨眼到了除夕。
清早,饭后,嵇鸿勋给陆承珝把了脉。
片刻之后,他收手,缓缓捏了捏手指:“到昨夜为止,泡药浴已有十日整。此刻的脉象来看,半年后,你暂且没有性命之忧。”
陆承珝真诚道谢:“多谢神医!”
一旁的陆炎策急问:“半年后,我哥没有性命之忧,是距离彻底毒发的时日延后了?”
嵇鸿勋颔首:“可以这么理解。”
“那药浴多泡泡是不是可以一直延后?”陆炎策又问。
他问的,也是在场之人都想问的。
嵇鸿勋淡淡道:“理是此理。这十日每次药浴成分不同,往后再泡得需新方子,旧方子疗效不明显了。”
哪来那么多新方子?
也就他医术水平高,能想出旁人想不出的方子来。
苏心瑜听出师父的言外之意,轻声问:“师父,就是说越往后越难?”
“嗯,为师如今能做的便是帮他延长时日。”嵇鸿勋指向苏心瑜,“你也得好生学医,今后与为师一道想想怎么研制出解药来。”
“是,师父。”苏心瑜应下。
嵇鸿勋扫了眼陆承珝,朗声道:“今日除夕,这小子如今的情况,你们都得高兴才是。”
“确实是。”苏心瑜颔首。
若没有师父帮忙医治,某人绝对又要自暴自弃了。
微顿下,她微笑道:“我去准备红纸笔墨,咱们写福字写对联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