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儿说的对。后生,你要打起精神,谋害你父亲的凶手还要你去追查。”白头意翁扶着精神散涣的钱满粮,在自己刚坐的石凳上坐下。
钱满粮回想起父亲当年的死状:钱忠奉了周老爷之命,去往溃水东办事,原本五日便能返回周家山庄的,却六日未归。周老爷着急,另派人去往溃水东找钱忠,未果,却传来钱忠的死讯。钱忠的尸体在溃河上浮了起来,顺流漂到了溃西,被船家发现,打捞了上来。
钱忠的尸体送回周家山庄时,钱满粮疯了般去掀盖在父亲脸上的白布,却见父亲眉头紧锁,双眼紧闭,面色乌青,片刻后,钱忠的七窍便流出黑色的血来。
钱忠的娘子秦湘云见夫君如此惨状,当场晕死了过去,之后便卧病在床,一年后也忧郁成疾,撒手人寰了。
钱满粮曾对死后父亲七窍流出来的黑血质疑,无奈师傅付仲达说,溺死之人,七窍流血是常态。但钱满粮心里始终有个结,以至于每次梦见亡父,都是亡父七窍流血的模样。
如今,答案在白头童翁这里被证实了,父亲是被人毒杀后抛入河中的,难怪父亲的尸体,肚子和生前一样,根本不像别的溺水者,落水后呛水入腹,腹大如斗般。
钱满粮努力压制住内心的悲怆,一点点梳理细节。
见钱满粮坐在那一言不发,似在沉思,又满面悲怆。白头童翁与萧红玉不敢打扰,静静地陪在一旁。
等钱满粮理清思路后,起身又对白头童翁跪了下来,伏地磕了三个响头,含泪感激道:“晚辈叩谢前辈告之晚辈父亲身亡的真相,等晚辈寻到真凶,替父报仇后,再来拜谢前辈。”
“起来起来……”白头童翁忙伸手拉起钱满粮。
钱满粮准备立即返回焦县,此时,没有任何事比查找杀父仇人的事更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