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了个坐姿，她挽着耳边青丝问：“听说你有三块碎片，马上臂境了吧？有没有想过以后？”

“没错。以后？以后怎么了？”白杨不解。

“咱们算是天才，还有更进一步的希望，走到最后，只有我能陪着你，你就没什么想法吗？”水姬笑道。

“想法吗...老婆孩子热炕头，平安幸福过一生。我就此生无憾了。”白杨眼里带着希冀的色彩。

“我怎么感觉你这个幸福一生里面没有我的位置呢？”水姬不满道，“值此乱世，当个人已是难上加难。大晋这破船虽有三斤钉，但也撑不了多久。

我们要注重大局，不要在乎你哪一点小家小业。这一乱，没个几十年可消停不下来。”

她认真看着白杨。

“天下之乱，自此伊始。臂境的实力又如何？挡在天下大势面前，无异于螳臂挡车。”

“你话里有话，直言吧。”白杨点头道。

“二条路。一，帮我，你眼界高远，加上我水家和京城李家，在这乱世自保无虞。即便良州州主有什么想法，他也只有一条命。”水姬寒声道。

“二，娶我，我不管水家，李家，从今往后跟着你一辈子。”

水姬所说之言颇为精妙。

但核心不外乎两点。

如果主动参与天下大势，便是三家合一，她和白杨联手，进可攻，退可守，足以保证自己人的安全。

如果避身安身，她愿意嫁给白杨，一辈子逍遥自在，不理会世俗繁杂。

如此情深义重，明辨事理之话，从水姬口中说出，真让人有些不敢相信。

白杨怔住，张开的手掌有些无力。

“水...水妹妹，我明白你的心意。但我要说三点，我这人，不接受，不拒绝，不负责。是个流氓无赖。”

“骗子师父。你的意思是两条路你都不选，你相信自己，要在良州走出第三条路？”水姬咬着红唇问。

白杨一言不发。

水姬眼眶湿润，再问：“这三条路，没有我，没有水家。只有你和你家人幸福快乐，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