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羽骁未曾进去,在外等了一宿。
翌日天光微微显露,泛着鱼肚白。
慕釉萱出来时看见的,便是上官羽骁下颏冒了一节青茬,眉宇间显露着些许疲色,衣衫湿润染了一夜的寒露。
上官羽骁派人驾来了马车,瞧见她却是一扫冷眸中一宿的烦闷,墨色瞳中柔光明明,笑着与她说:“回家吧。”
他行军征战风餐露宿惯了,少不了天为衾地为席,不过倒不觉什么。
慕釉萱注视着他,不自觉伸出了手。
马车缓缓而行。
忽然寻风骑马而来,上官羽骁掀帘下了马车。
寻风从衣襟取出一封信交给上官羽骁,低头禀报:“京城传来消息,昨夜子时王勤贞面晤圣上,传来十七年前渊王与曾暗地勾结叛国党羽的消息。皇上震怒,当晚逮捕渊王和门下侍郎李氏一家,渊王被押入天牢。还……”
寻风顿了顿:“赐死了宁贵妃!”
十七年前,便是太子死的那年。
上官羽骁心中一震,像是想到什么,他快步走到马车旁,掀开襜帷。
马车角落里,光线微暗,只见慕釉萱似捂面抽噎,单薄的双肩纤弱轻颤无助。
上官羽骁抓住她手腕放下时,她的脸上苍白悲戚,却不见有泪水。
她只眼眶微红目中无神,喃喃道:“少一个了。”
上官羽骁上前将人抱住,目光微敛,回头吩咐道:“回王府!”
不用想,一切都和太子有关。
滕煜捏了捏眉心,脑海中中有太多的记忆隐隐作痛。
他是后来才知道,当年太子之死也有六皇子的手笔。
那年,六皇子打探到太子回京的路线,将消息卖给了叛党。
叛党埋伏在路上,擒走了太子!
其中不乏六皇子母族的参与,他们为了除掉太子通敌叛国,出卖情报。
此次虽是王勤贞与皇上的密谈,却有人在私下放出消息与当年太子有关。
无人谈及,却人尽皆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