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寒不太明白丁姨为什么突然提起他小时候。

他看着她慈祥的表情，有一种割裂感在他心头蔓延。

前世的事情他有时候还是会突然想起，有时候午夜惊醒，害怕自己现在得到的所有的一切都只是一场梦。

现在她老了，对着他，眉眼那么温和，提起他的小时候，跟提起自己孩子似的。

他静静地听着。

“你还从小特别有规划，特别自律，你做每件事，都是在你的计划内的。”丁姨慈祥地拍了拍他的手臂，抬头看向他，“你告诉丁姨，你未来的计划里，有没有心心的存在呢？”

顾寒沉默了。

“没有。”

程心偷摸跟出来的时候，就听到了丁姨的问话和她哥的回答。

她屏住了呼吸。

整个人好像瞬间被冰雪封印住了似的，动弹不得。

刚才的那些怀疑和幻想，那些娇羞和情愫，顷刻间灰飞烟灭。

喉咙好像被什么东西哽住了，她张了张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就怕一开口就能哭出声。

她眼眶里蓄满了泪水，她深呼吸一口气，缓缓吐出，将那些眼泪憋了回去。

丁姨也很诧异。

那不该是她的错觉啊？

她活了60几年，难不成年轻人这点什么她还看不出来？

顾寒接着又一本正经地说：“心心她不是一件物品，她的未来不应该在我计划里，应该在她自己的计划里。”

丁姨&程心：“……”

你丫的别大喘气啊！！！

程心白眼已经翻到了天花板上去，她光着脚丫，站在地板上，脚指头死死地扒住地板，才控制住自己想扑上去掐她哥的脖子。

干脆转身回屋。

看来看去，还是那道压轴题的八种解法比较顺眼。

还是回去看题目吧！

丁姨也很无语，她用力拍了顾寒手臂一下，恨铁不成钢地跺了跺脚：“这么会说话，不要命了你！”

顾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