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随着崔愈进了屋,看到病榻上虚弱的仲敦,仲嘉佑眼眶泛红。
仲嘉佑坐在床边,轻声唤着父亲。
仲敦缓缓睁开眼,看到大儿子、大儿媳、孙子、孙女都围在身边,露出了一丝笑意。
崔愈默默退到一旁。
在仲嘉佑到达的前四天,从京都赶过来的杜太医一行人就到了,他们一到,来不及休息,杜太医就忙着给仲敦诊脉,当摸到仲敦的脉搏时,杜太医诊断了半天,也不吭声。
病床上的仲敦看着杜太医那不知如何开口的样子,顿时低笑起来:“杜太医,麻烦你千里迢迢过来,我这病不算病吧?只是熬着日子罢了,你给个准信儿,我的身体还能挺到家人到来吗?”
杜太医沉默了半天才轻声道:“仲先生还有十天左右。”
仲敦一看,低笑起来:“那就好,老大,老二应该快到了,不用十天!老天待我不薄。”
第二日下午,远在庆州的老二仲明辉也带着家人赶到了。
崔愈看到师父的全家都已到齐,就识趣把地方让给了他们一家人;自己则回了她在崇山书院旁边的宅子里去住。
这间宅子一直有仆人打理,她直接拎包入住了,现在房子的后面林里还有很多鸟儿,崔愈晚上去看了它们,喂了灵泉与食物。又放了很多空间种的杂粮在仓库里,用于喂鸟。
第二天,他悄悄去了冀州的「咖啡茶馆」,在后院里消磨了半天,查了账目又问了暗卫们经营情况,才回了住处。
仲敦重病的消息早就被崇山书院的人知道了,最近这半月,天天都有冀州各处的名流们登门探望。
更是知道了崔愈早就到了这里,递交了很多拜帖,崔愈一个都没见;
之后几日,仲敦时而清醒时而昏迷。
一天夜里,仲敦把全家人包括崔愈都召集到床前,他的目光慈爱地扫过每一个人,用微弱的声音叮嘱了一些家族事务,最后看向崔愈,“退之,那些藏书……”
崔愈坚定地点头,“师父放心,我定按计划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