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锁……锁眼？什么锁眼……没有……没有什么可以锁眼的。”付雨深看着依然站在那么近的鬼魂，结结巴巴的说道。“我什至没有看他……我的意思是，反正也没什么可看的，我到底是怎么看他的眼睛的？”

宋砚叹了口气。“有没有看的都无所谓。”她偏头看着付雨深，笑得阴森森的。“如果你看他们的脸，那就说明你已经和他们对视了，我对此无能为力。”

傅雨深有些想哭，目光看向鬼魂，宋砚这么一说，他就感觉鬼魂真的在看着自己。“那么……当你与他们目光对视时会发生什么？”

“他们会粘住你的。”宋砚甩开傅雨深抓着她的手。“鬼是孤独的生物，对它们来说，人类与它们对视就等于它们接受了它们的存在，现在当你看着他的脸时，你就是看着他的眼睛，即使……”她微笑道。“他们不在那儿。”

雷霆劈在傅雨深身上，他浑身一僵，盯着宋砚，希望她是在撒谎，但当他看到她眼中闪烁的笑意时，立刻明白她说的是实话。不然她也不会这么开心——这个笑容他很熟悉，毕竟他欺负宋砚的时候，也是用同样的表情看她的。

“你知道……知道，不是吗？” 傅雨深想了想刚刚发生的一切，问道。虽然是她误会了她，但她却怂恿他去抓‘奸夫’，这才是他落得这般狼狈的原因。他直起身子，盯着宋砚，一脸震惊和责备的表情。“你知道这个男人是一个……鬼魂，如果我与他目光对视，他就会开始困扰我，对吧？”

“看来你没有我想象的那么傻。”宋砚一脸居高临下的看着他。“你说得对，我知道他是鬼，但你却在半夜里傻乎乎地走向了站在人行道上的一个人，你的父母不是告诉过你不可以接近任何人吗？”当你看到他们独自站着的时候？”

“我……我……”傅雨深什么话也说不出来，只是嘟哝了一声“我”，宋砚嘴角一翘。“你现在的处境都是你咎由自取，我也无能为力。”

付予深生平第一次有一种捡起石头砸脚的感觉，她说得对。是他接近了鬼，如果他没有怀疑宋砚，顺其自然的话，他就不会陷入这样的困境，而现在，他又遇到了另一个鬼，就像他需要的那样。

“E……眼睛……把我的眼睛还给我……”空地上突然响起了沙哑的声音，随后付雨深就看到了更可怕的事情发生了，站在他身后的鬼魂伸出双手，托住了他。他的脸。傅雨深感觉鬼手贴在了自己的脸上，浑身冰冷，这感觉可不是什么好受的感觉。就好像有人把冰冷的钩子贴在他的脸上，拖在他的皮肤上。“我的眼睛……我的眼睛……眼睛……”

沙哑的声音差点让傅雨深聋了，声音又大又刺耳，耳朵都快流血了。“S…停止…St…停止…”

男人没有停下，也没有听付雨深说的话，根本不顾他的挣扎，大拇指往眼窝里挖，一副真想把自己的眼睛挖出来的样子。

“我的……我的眼睛……眼睛……”

付雨深以为自己要死了，那种痛苦简直难以忍受。他心里想，这就是他的结局了，正当他准备丢掉性命的时候，却感觉脸上的爪子松开了，紧接着“轰”的一声巨响，他猛地睁开眼睛，第一件事就是检查自己的脸是不是已经死了。不管他的眼睛是否被紧紧地绑在眼窝里，当他看到它们被绑在眼窝里时，他松了一口气，然后抬头看着正在挖他眼睛的鬼魂，但他所看到的却让他的双腿在膝盖下发软。

面前是手持六尺长镰刀的宋砚，面前是想要挖他眼睛的鬼魂。

“我对你好，你就该逃走。”宋砚小心翼翼地用手指抚摸着镰刀的刀刃。“但你就得把我的沉默当成我的弱点，对吧？” 她的笑容扩大了，然后歪了歪头。“我会让你知道这是低估我的。” 说着，她手腕一抖，镰刀一挥——无眼鬼从腰部以上被斩了下来，傅雨深眼睁睁地看着那个一直挺拔的男人，在宋砚的镰刀一碰到，就化为了灰烬。他。

宋砚低头看着地上的灰烬，哼了一声。“当我表现得很好时，人们只是不欣赏。”

她将镰刀一抖，将它召唤了回来——镰刀在空中滚动了两圈，又化作圆环，落回了宋砚的手中。她凉凉的把它戴回手指上，转身看向路边的付雨深，道：“你欠我五十万，一定要还。”

“锁……锁眼？什么锁眼……没有……没有什么可以锁眼的。”付雨深看着依然站在那么近的鬼魂，结结巴巴的说道。“我什至没有看他……我的意思是，反正也没什么可看的，我到底是怎么看他的眼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