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昔拉,怎么了?”
降谷零看到女孩儿站在那儿久久不动,甚至还缩了缩脚,肢体语言无一不表明她想跑。
难道是做错事了?
他上前两步,低下头看着女孩儿,认真地问:“有什么要告诉我的吗?昔拉?”
昔拉总觉得此时的父亲有些像之前昨天看到的刑侦电影里的FBI,一拍桌子,恶狠狠地审问犯人:“老实交代!”
昔拉:“……父亲,您今天不太一样。”
降谷零心中一暖,小孩子直觉就是强,他才卸下哲学家的卡,她就看出来了。
昔拉面无表情地说:“像FBI。”
降谷零的表情倏然凝固,本就黑的脸一下子更黑了,堪称阴云密布。
小昔拉,你骂得真脏啊。
他窒息了。
他一个正气凛然、认真严肃,以国家为恋人的公安,怎么可能像不要脸的混蛋FBI!
他牙根痒痒,恨恨地磨了磨后槽牙,又不好意思向不懂事的小女孩发火,只能把自己憋得心慌气短。
一腔怒火全都向着凭空污人清白又不择手段的FBI去了。
他深吸一口气,发出灵魂般的拷问:“你的作业写了吗?”
还不知道自己戳到了老父亲的雷点的昔拉懵懂地问:“父亲给我布置任务了?”
降谷零露出一个温和的笑容:“原来我没给你任务啊,那你现在有了。”
他用大家长般不容置疑的语气命令说:“你昨天看完了《王子与小狐狸》,今天给我写份一千字的读后感。”
从未有过拒绝父亲这个选项的昔拉微微低头,肃然应道:“遵从您的指令,父亲。”
降谷零:……
他无奈地让女孩儿离开,自我安慰地想,好在没跪下,孩子已经成长很快了,不能着急,慢慢来。
他想了想,去了衣帽间,一个小时候再出来,已经换了一张大众脸,身上的西装变成了格子衫,头上戴了一顶灰色的短发,鼻子上架着笨重的眼睛,手里提着公文包。
挺直的脊背微微驼起,一看就是被生活压弯了腰的社畜。
刚走出门不久,他察觉到异样,忽的回头,就看到像小尾巴一样默不作声跟着他的女孩儿。
“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