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志保啊。”
降谷零倦怠地说。
他吃力地侧头看向茶发女孩,沉沉的笑了,紫灰色双瞳带着被困住的痛苦和对解脱的渴望。
“你能帮我,从牢笼里出来吗?”
他的声音轻得像飞鸟徐徐飘落的羽毛,没有一丝重量,却带着脱离本体后被重力强行牵引着落地的悲伤。
忙着给他检查的宫野志保身体骤然一僵,她猛地侧头看他,速度快到差点扭伤脖子。
“你是谁?”
她冷静地问,心直直往深渊坠去,盈满泪水的眼里带着绝望,可依旧死死盯着金发青年,妄图找到一丝希冀。
组织的实验是制造出忠于组织的人格,并将彻底洗脑,应该不会将彻哥的主人格杀死。
可她有偷听到苏孜酒给BOSS打电话,想要将彻哥的主人格抹杀,只留下忠于组织的人格。
那彻哥还是彻哥吗?
彻哥,还在吗?
她抱着微弱的希望想,彻哥一定沉睡在这具身体的某个地方。
他只是,太累了。
宫野志保的眼前不知不觉模糊起来,她唯一能确定的是这次苏醒的绝不是彻哥,彻哥的眼神温柔坚定,包容一切。
而不是现在这样,眉宇间带着浅浅的忧郁和悲伤,看人时的眼神像是看一场荒诞的闹剧,滑稽中透着悲悯。
他哀哀戚戚地望着蓝天,轻柔又癫狂地说:“我只是一个笼中鸟。”
他倏地绽放出一个喜悦的笑容,转换过快的情感让宫野志保有种惊悚之感。
降谷零伸手抹去脸颊上的血迹,欢喜地说:“所以,我要摆脱人类的束缚,我将是一个追求自由的魔术师,我要追逐自由,成为自由!”
他无视身上的创伤,更是对血染红的衣服视而不见。
他缓缓坐起身,眉头轻蹙,浅浅的哀愁和浓重的悲伤蔓延开,他仰头看着被一栋栋高楼遮挡了视线后,只余下狭小空间的天空,悲戚道:“为什么我们生而不自由。”
“魔术师能提供快乐给大家,却无法将自由送给大家。”
“我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在这个不自由的世界里盛放,枯萎,死去。”
“为什么,我们不能像鸟儿一样,在无边无际的碧空中自由畅翔。”
“哪怕是死亡,我的尸体也不会腐烂在泥土里。而是在天空的注视下,伴着自由的微风,埋葬在碧蓝的苍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