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会的前一晚,郁湫和小纯成功混入了歌舞队伍里,只不过进宫之前居然还有一道检查。
宫里的嬷嬷们站在门口一个个的搜身,确定了他们没有带任何危险的东西后才将他们放进去。
那些个嬷嬷在搜到郁湫的时候,时间要比别人久一些,他们总觉得郁湫的身形不像个女子,可是上手摸得时候却还是该有的都有,甚至胳膊上还有守宫砂,那些个嬷嬷只当是夜深了,他们也有些劳神,许是看错了。
跟着嬷嬷们往里面走的时候,郁湫和小纯故作不经意的凑到一起走在了队伍的末尾。
小纯抬眼看着走在前面的嬷嬷们,确定他们听不到后,低声说“还好没被看出来,到你的时候看了好久我还以为被发现了。”
“不会的,姐姐别太担心了。”妖的障眼法,人是很难识破的,况且这些都是普通的嬷嬷,或许这辈子都没见过几个妖怪。
小纯从前顶多骗骗男人,但是皇宫这种地方,龙气太重,修为稍稍浅些的妖怪,自踏进宫门开始便会感到一股强烈的压迫感,周围的空气都好像变得稀薄了一些。
小纯没有读过什么书,她生下来就在那座山上,身边除了她的母亲,就只有那些未修出人形的花草精灵。
他们不懂什么是国家什么是政治,也不懂何为江山社稷,她第一次听到这些词,是裴郎讲述的以他自己为原型的故事。
帝王昏庸,十年寒窗的读书人,一身抱负无处施展,宫里那位炼丹师称得上是一手遮天,甚至还遮蔽了帝王的眼睛,他看不到百姓流离失所,看不到瘟疫蔓延,天灾人祸,皆不及他所求长生要紧。
百姓似乎也没有察觉到宫中的灾难已经慢慢的波及到了他们。
所有的朝臣敢怒不敢言,而过了明天这些将彻底改变。
小纯所求的也很简单,让裴郎得以施展抱负,让母亲能够看到她不是那个需要被母亲保护的小孩子,她也可以亲手为母亲报仇。
宫门内和她从那些小姐妹口中听来的完全不同,这里阴森森的白日里红色的宫墙在昏黄的手提灯的照射下竟透着一股青黑色,路过的御花园也并无花香,这里的花长得极其妖艳,可是似乎从土壤里透出一股血腥味。
很浓烈甚至对于嗅觉敏感的妖来说有些呛。
小纯看向郁湫将他目光也落在花丛里,便知道并不是自己的错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