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都是她没有考虑过的事实问题。
堂姐回来了,蒋怀柔也认定她了,就连席铮也说过,他不会丢下她一个人不管,尽管他保证他做的一切都只是弥补。
可到头来,邹晴却宛如只是这件荒唐事件中的过客。
一个没有任何实质承诺的过客。
席廉的指腹始终微凉,轻握在她手背上裸露的那一截手臂,许久不见又多出了好几个幽深的暗红色针孔。
邹晴被他这股冰凉的触觉拉回了些许理智。
席廉方才那些发自肺腑的心意,她听过了,却没放在心上。
唯一记住的是他说:席家不会留下这个孩子。
倏然,她低眸,看着那些针孔的眼问他,“你会替我向席家保密吗?”
这个宝宝,不能让席家知道。
邹晴代表着“友好”的试探,让席廉颇为激动,“只要是为你好的,我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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邹晴挂完水,是席廉送她回出租屋的。
一路上她没有说话,一直静静地坐在车窗边上,不知道在想什么。
席廉的注意力停留在她的身上,她的手小小的,小心翼翼地捂着那只有几周的小胚芽。
席廉眉宇轻轻,声音更是温如泉水,“医生开的药都在袋子里,记得按时吃,会让你的身子舒服些。”
邹晴接过他递来的白色袋子,准备推门下车。
她道:“谢谢你,席廉哥!”
久违的一声“席廉哥”,席廉眉梢微跳,“有事记得同我联系。”
席廉对她,始终温柔。
“嗯!”
“邹晴。”席廉挪过一个身位靠近,一只长臂搭在开了一半的车门旁,又说,“放心,我一直都在。”
邹晴抿唇,视线凝结在他稍稍倦怠的面容上。
只是此刻的她,眸底沉着迷雾般的光芒,那是席廉无法洞知到的情绪。
对视片刻后,邹晴轻轻答了声:“知道。”随后便不再停留地下车,往出租屋的小区门口走去。
开车的助理不懂,“大少爷,邹小姐这是愿意离开二少爷了吗?”
席廉关上车门,上秒的脸色温柔已被一抹阴暗所替代。
“现在不是她要不要离开的问题,而是要邹家人,急于上门嫁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