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那些难听的话,我曾经是会在意,会敏感,可因为身边那个人是他,所以我无所畏惧。”
“外婆,你总觉得是他不对,认为他不该这么做。可你不知道的是,从小到大,我所有的精神寄托,所有的目标和动力,来源于他。在我最无助的时候,是他来到了我身边,照顾我,保护我,疼爱我。一直以来,都是我缠着他不肯放手,那个想要一辈子和他在一起,离不开他的人也是我。”
“你们老是觉得是他夺走了我的青春,那他呢?他在我身上耗费了这么多年的时光,又有谁来为他鸣不平呢?我需要他,他就一直在我身边,所以当他需要我的时候,我也绝对不会离开,永远都不会。”
“我不会逃避,更不会去遮掩什么,因为他给予我的偏爱,比任何人都拿的出手,比任何人都更有份量。”
“从始至终,在我心里最为重要的人,不管是亲人关系还是别的,都只是肖霖。”
一番话,说的所有人都逐渐平静了下来。
隔空收到乐茵那份无比沉甸的爱意与决心,肖霖内心瞬间被深深触动。
他紧盯着那抹跪在地上,心意无比坚定的身影,生平第一次如此直观地察觉到,那个曾经懦弱胆小,遇事只会哭泣的小卷毛,真的是已经长大了。
甚至比他还要勇敢,更具担当。
“外婆,求求你别再逼他了,要是你非要以死相逼的话,那乐茵就陪你。既然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你生了妈妈,妈妈又生了我,那乐茵就把这条命还给你。可只要我还活着,就绝对绝对不可能和他分开的,不管什么原因,也不管受到怎样的威胁,都不行!”乐茵说话时虽带着哭腔,可吐出的每一个字,都透着无比的坚定。
说完,她猛地就朝着冰凉的地板用力磕了下去。
这“砰”的一声闷响,就像一把尖刀,直直地刺进了程岚那早已支离破碎的心间。
“乐茵呀,你怎么能这么伤你外婆的心啊,那死玩意儿就是个畜生啊!”肖威边安抚着程岚,边苦口婆心地加以劝说。
对于他,乐茵本不想搭理,可听多了针对于肖霖的难听话语,再加上以往那些,她终是忍不住出声反驳:“外公,您或许是个好丈夫,是大舅舅的好父亲,但对他来说,您就是个施暴者,加害者。”
“您把他当成耻辱,当成呼来喝去的奴隶,以长辈的名义,强迫他做不愿做的事,硬把我塞给他,却从不顾他的难处。您有没有想过,他也渴望家人的关心,他也盼着团圆佳节能有亲人的陪伴。”
“可您给予他的,就只有刻薄的话语和肆意的谩骂。他本就没有错,也根本不想以那样一种让您讨厌的身份来到这世上。而且您就不曾反思过吗,他之所以会被扣上那种身份,还不都是因为您当初的一时放纵。”
话虽不好听,却也是事实,无人反驳打断,包括肖威。
“他已经遭受了很多的不公了,能依靠的也只有您,可您却把他伤得最深,让他对这个家彻底没了希望,他为什么寡言少语一身刺,就是因为他不能和别人一起欺负自己。”
“我……”面对乐茵不紧不慢的控诉,肖威霎时无言以对,羞愧不已的垂下了头。
见肖威破天荒地显露出了愧疚,乐茵却并未从中获得丝毫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