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蔫扭头死盯了老臭一眼,心说:“这小子是他娘的属夜猫子的,贼眼可真尖!”
秦虎倒退着抹去了雪地上留下的踪迹,回到了山脊处,跟老蔫点点头,背起大包挥挥手,当先就往西行去,老蔫一拉绳子,老臭也跳了起来,快步跟在了后头……
秦虎看着怀表,向西走出去二十分钟停了下来,向四下里警视片刻,三人在一颗大树下蹲了下来,秦虎先开口问道:“老臭,你刚才提醒的情况很有用,现在下面就靠近了狼瞎子的蝎子岭小营,你还知道点啥?”
“俺来这里次数不多,刚才说的都是听崽子们白呼记下的,沟这边该是一样的。蝎子岭上的底窑俺倒门清儿。”
“嗯,你说说,跟他们几个讲的做个比照。”
“对面山梁上有处到切线【东西走向】的绝壁,像是……”
“这时候别用黑话!”
“是是……是东西走向,像是山顶上立起的石屏风,长有小半里地儿,石屏下面东西两侧都是乱石陡坡,那里最是玄乎,狼瞎子的地堡暗沟也最讲究,是防着有人翻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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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道石屏南边,坡下三五十丈的老林子里就是狼瞎子的底窑,一间老大的木刻楞大屋,周边有七间马架子窝铺,正面三间,东西侧面都是两间,把大屋围在了当中。
大屋后面是伙房、粮囤,往坡下再走三五十丈是马厩,再往沟底下来,还有一圈的地窨子,沟趟子连着呢!”【沟趟子是表面有覆盖遮掩的暗沟】
秦虎点点头又道:“这里两百多胡子都是狼万全从抚松那边拉过来的底柱子?”
“是,老狼疑心重,信不实外人,后来靠窑、挂柱的都在东面狼头石那边儿,有四百来人。”
“这长虫沟西边沟底的情况你清楚不?”
“俺从那里走过一次,去宽甸能抄个近儿。从老狼他们的底窑往西,翻过一道矮梁是大叶子沟,沟里也是连着片的老林子,沟底的水溜子都是往西、往南汇到小鸭河的。
出了大叶子沟往南,沿着河叉走20里就是小鸭堡子,从那里小鸭河就拐弯儿向东流了。从小鸭堡子往西南绕河叉、山沟,十几里地儿,能到北克河上的牛毛坞,那里一直往西南走,到宽甸还有八十里。”
听到宽甸、牛毛坞,秦虎一时若有所思,他大致猜到了狼瞎子的人去与商佑兴交易军火时走的线路了。这个圈画圆了,秦虎便有点儿豁然开朗的感觉,心思敏锐间突然又想起了一件事,石柱在王包甸子跟丢了回去传信的胡子,而狼万全的人赶去叆河也挺麻利的,狼万全在北边桓仁有线窑,那南边应该也有……
秦虎盯着老臭轻声问道:“狼瞎子在宽甸附近还有歇人不歇马的线窑吗?”
“宽甸太远了!除了小鸭堡子那俩贴手【信得过的人手】,南面儿就没人了。”
不动声色间秦虎又收获了意外的惊喜,桓仁和普乐堡逮住的那四个人可不清楚小鸭堡子还有狼瞎子的隐秘安排。
秦虎立刻牵转了话头儿,“长虫沟翻到大叶子沟那道山梁上,狼大当家的布置了多少溜子……”
……
问了几句的秦虎再次摸下了谷底,这次比上次时间更长,可山脊上的老蔫和老臭却等的放松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