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在一处如同戏台一般的台子上,有光着膀子的汉子,要知这个季节并非夏季,他仅头里系了个红巾,手腕缠着俩绑带,腰里粗麻布的缎子裹了几圈侧边儿打了个结,上身光秃秃的,而且还有各种刺青,看起来有些吓人。
桂枝被苏姒锦领到台下,起先桂枝害怕这人,只是侧头埋在姐姐怀里,时不时瞥向台上,然而却见这汉子在台上用双拳垂擂胸口,一身筋肉邦邦作响,他却大喝一声,道来:“吱呀呀!雷鸣鸣!今借天人力,护我金刚身!”
与此同时,更有两人架着一杆红缨枪,枪尖闪着耀耀银光,锋锐无比,似乎是要朝着这人的咽喉而去!
台下,诸多看客皆“吁”了一声,似是感到惊诧,又有几分不信。
“真将自己比神仙可不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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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错,这世上哪儿有什么神仙,这一下我看也不会是真用力捅进去!”
“开什么玩笑呢,北瓦街上演戏法演砸了的,还在少数?”
路人驻足,纷纷瞧热闹。桂枝却害怕,这人万一真被扎穿了喉咙,那可咋办!
越怕越不敢看,但又偷偷瞄两眼。
台上汉子沉吸一口气,片刻后响当当的声音喝道:“来啊!”
这一声宛若雷霆,不少人浑身打了个激灵,而那台上红缨枪已被那二人铆足了劲扎向汉子颈部!
与此同时,桂枝双目紧闭!但片刻后,却听闻周遭一阵叫好欢呼,她缓缓睁眼。
台上,红缨枪枪杆都已弯曲,而那锐利枪尖却只是抵在那汉子咽喉处,他面红耳赤,双目圆瞪,竟然还在不断发力,使得那红缨枪的枪杆弯曲程度更大!
而这会,台后面绕出来一个小男孩儿,后者扎着鼠尾辫,看起来黑乎乎、脏兮兮的,手上还端着一个竹筐,走到台下,挨个求赏。
不论有钱没钱的,多少会扔点进去。
苏姒锦更是扔了两三枚,可桂枝却没有钱,于是只好让苏姐姐代替扔了一枚。
二人离了此处,继续朝着前面逛,可桂枝却像是心底有事儿,总乐不起来,苏姒锦正愁如何哄她开心,却见不远处似现彩光?
仔细观瞧,发现竟是烟火爆竹!往前一段路两旁全部都是这种表演:龟儿吐火、鹤儿衔火、药线上、轮儿走火……
她看向桂枝,笑道:“桂儿,你看那个,踩着大火轮在上面走动的,真是好厉害!”
桂枝抬眉看向前方,果然瞧见了那脚踩轮轴却如履平地一般的艺人,竟想起了张夫人临入宫前交代自己明天要练习的东西,那便是要让脚步更加灵动,现如今桂枝虽掌握基本功,但对于步伐的控制才算刚入门不久,所以尚需苦练。
而眼前这人一只脚滑行,另一只脚绑在轮子上却如履平地,虽是杂技演员踩着轮子表演各种喷火,但看似亦与控制身形及步伐有关,若以此练习脚下,说不定会有奇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