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种抗过敏药物。”电话里,戴主任的语气同样凝重,他将医生给出的结论逐字逐句、原原本本地向陈志信转述道,“通常情况下,它被用于治疗过敏性鼻炎或者荨麻疹等疾病。然而,如果服用方法不正确,很可能会引发呼吸道方面的问题。我们已经询问过曲明珠本人了,据她所说,在此之前,她从未有过任何过敏的症状,也就是说,她根本就不需要服用异丙嗪这种药物,自然也不会存在所谓的服药不当一说。
医生也已经给她的血液做过化验,她的确是不存在任何过敏病灶。”
听完戴主任的这番解释,陈志信的心情愈发沉重起来,仿佛有一块巨石压在了胸口,让他有些喘不过气来。他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自己的情绪,但心中的不安却依旧难以遏制:“这么说来……是不是可以基本确定,曲明珠这次失声并非偶然事件,而是有人故意为之呢?”
电话那头传来戴主任沉稳而坚定的声音,给出了一个明确无误的肯定答复。
陈志信如释重负地挂断电话,缓缓转过头来,却发现秦老正目光灼灼地盯着自己,那眼神仿佛能够洞悉一切。而站在一旁的秦老秘书也同样紧盯着他,似乎迫不及待地想要知道更多内幕消息。
陈志信心中一慌,原本想好的一番掩饰之词此刻竟有些难以启齿。然而,秦老毕竟久经世故,仅仅通过他接听电话时的只言片语,便已敏锐地捕捉到了关键信息。
还未等陈志信开口解释,秦老的秘书已然按捺不住,率先发问:“陈团长,照您这通电话来看,今天发生的这件事恐怕并非偶然吧?”
秦老依旧悠然自得地坐在那里,手中轻轻端起茶杯,不紧不慢地品味着香茗。尽管他并未言语,但那种无形的压迫感却如同泰山压卵一般笼罩着整个房间,令人几乎喘不过气来。
在这样强大的压力之下,陈志信只觉得自己先前绞尽脑汁编织起来的说辞瞬间变得苍白无力、不堪一击。那些话就像是被一阵狂风席卷而去的云雾,消失得无影无踪。
终于,他无法再继续隐瞒下去,不由自主地点了点头,喃喃说道:“是的……据说当事人是服用了异丙嗪才导致出现这种状况。”
秘书道:“既然这样,那就证明你们文工团内部的确是存在着很大问题,将这个案子交给监察组的人负责,陈团长,你没问题吧?”
“打电话给监察组,让那边的人立刻过来,让盛钺将水杯送去检测,确定水里面的成分。”秦老严肃的看着秘书:“你去,不要将刚才那个电话的事传出去。”
秘书点点头,立刻起身出去。
陈志信隐隐觉得不对,怎么看起来,对方迫不及待的想要让监察组的人进驻,调查曲明珠的事情,更像是一个借口而已。
他看着秦老想要问个究竟,可还没等开口,秦老率先说道:“小陈,你不介意我的安排吧?我这个人还是很民主的,如果你有任何反对意见,完全可以提出来。”
陈志信:“……”你话都这么说了,我还提个屁啊!
我还敢提什么啊?
“没有,秦老,您说的很对,我只是文工团的团长,调查这种事,我还真的不擅长。是应该交给更专业更中立的人来做这个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