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走最后一块灵石,祁怨和天道站在空中,面前正是边缘切口整齐,黯淡无光的升仙梯。
“轰隆隆!轰隆隆!”雷声四起,天道现身于人前。
“诸般修士,今日本尊以天道之名,降临训诫!
观尔等修真界,仿若阿鼻地狱现于尘世。强者恃强凌弱,以大欺小,为夺法宝,不惜屠戮同门;为争灵地,同门手足亦能反目成仇,血溅当场。那弱小者,求救无门,含冤而死,惨嚎之声,不绝于耳。
修者,本应心怀悲悯,超脱尘世,以证大道。可如今,你们行径与恶兽何异?在珍宝、机缘面前,所谓的情谊被弃如敝履,善心荡然无存,各个狼心狗肺,只知满足私欲。
既如此,这飞升之路,便就此断绝!此后,苍穹之上再无天门开启,仙界之缘尔等休想再续。灵力之源,亦将枯竭,莫要再妄图以残忍手段汲取天地灵气,提升修为。望尔等能于绝境之中,思己过错,重拾善念,若不然,待天地震怒,必将降下灭世之灾,令尔等灰飞烟灭,永无超生之日!”
这是身为一方小世界的天道,给他们最后的警告。
天道训诫之声如洪钟,在修真界上空滚滚回荡,震得诸峰簌簌颤抖,云霞翻涌。一众修士闻听,仿若被施了定身咒,刹那间僵在原地,而后,炸开了锅。
小主,
“这……这怎么可能?飞升之路断了,我苦修千载,难道就此成空?”一名白发苍苍的老者,双手颤抖着握紧手中法杖,双目圆睁,满是惊惶与不甘,眼眶瞬间红了起来,身体摇摇欲坠,若不是身旁弟子搀扶,怕是已瘫倒在地。
这名老者就是发现原主是纯阳之体之人,也是第一个想出将原主当成过滤网的人。
“哼,天道?我看是老糊涂了!凭什么断我等前程!”一个袒露着胸膛,肌肉虬结的大汉,满脸横肉抖动,眼中怒火中烧,猛地扬起手中巨斧,朝着天空挥舞,好似要将那看不见的天道劈个粉碎,斧风呼啸,刮得旁人衣角猎猎作响。
这人有龙阳之好,原主没少被他折腾……
人群角落里,一个年轻的女修士,吓得花容失色,双手紧紧捂住嘴巴,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呜咽着:“往后没了灵力,我们该如何是好?那些邪修岂不是更要横行霸道……”她身旁的师姐轻轻拍着她的肩膀,嘴唇紧抿,眼中虽有惧意,却透着一丝坚毅,似在思索对策。
这对师姐师妹正是玄清宗派来收徒的弟子,也是她们明知道打得过魔修,但因为玩闹浪费时间,导致回玄清宗的时间晚了,为了准时回去,将原主几人丢下。
“怕什么!天道无情,我等逆天而上便是!”一个黑袍少年,身姿挺拔,剑眉星目,双拳紧握,周身灵力隐隐波动,似下一秒就要拔剑冲霄,可微微颤抖的肩头,还是泄露了他心底的紧张。
飞升宗的少宗主,第一个提议让原主当祭品的人。
祁怨看着下面熟悉的面孔,听着他们还在下面奢望逆天而行,不由嗤笑一声。
霎那间,最后一节升仙梯颤抖起来,原本就断裂的台阶纷纷崩落,扶手碎成齑粉,在一阵强光之后,彻底消散于天地之间。
与此同时,空间中多了一小堆粉末。
灵力骤消那一刻,仿若天地倒转、星河崩颓。
白发苍苍的老修士周身灵光本如烈烈火焰,须臾间,光芒“噗”地熄灭,宛如烛火被狂风卷灭。他身躯一颤,脸上皱纹急速加深,如干涸的河床龟裂蔓延,原本矍铄的眼眸瞬间浑浊、黯淡无光,生命力潮水般褪去。
一位正在闭关冲击更高境界的耆老,四周灵压刚猛如潮,却瞬间消散。他猛地喷出大口鲜血,白发如雪般散落,肌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失去光泽,变得灰暗、松弛,整个人从磐石般的沉稳端坐,“扑通”一声向前栽倒,再无声息,只余尸身周围残余的微弱灵气,如不甘的呜咽,缓缓飘散。
守护山门的老祖们感受到灵力消逝,先是惊愕瞪大双眼,而后体内磅礴灵力逆行,骨骼“咔咔”作响。他们来不及言语,便在晚辈们的惊呼声中,接连化为齑粉,随风而逝,独留下空荡荡的法座,见证着往昔荣耀。
灵力消散如沙,修真界转瞬沦为末法废土。灵泉干涸(假的,早被祁怨挖走了),往昔澄澈水面只剩干裂泥沼(假的,淤泥都带走了);灵植枯萎(假的,种植灵植的土都被祁怨整块带走了),残叶在风中瑟瑟,再无半点荧光。
飞舟从天际纷纷坠落,残骸散落荒山。法宝沦为凡铁,在集市积灰,无人问津。曾经高不可攀的修真门派,山门倾颓,弟子星散,为求生存重拾凡人营生。
市井之中,往昔以灵力御物、占卜的术士,如今只能凭借巧舌与经验,用普通纸牌、卦象为人解惑,再不见灵力涌动时的玄妙。
山野间,隐世大能也没了闭关苦修的意义,蹒跚而出,望着荒芜天地,眼中满是落寞与迷茫,只剩对往昔灵力纵横时代的无尽怅惘。
若无意外,此间方地再无修仙的可能。
天道透过屏障看了一眼祁愿后,打回原单位重新培训,待考核成功后,重新上岗。
“发了发了,这么多好东西。”汤圆儿哈喇子流了满地,看哪个都爱不释手,自己吃肉也不忘让动物系统们喝汤,一时间空间里咀嚼声四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