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棠话音刚落，何菱识海中的心魔便缓缓浮现而出，化作一道黑影，站在何菱身旁。

“心魔。”

纪棠一眼就看出了心魔的来来历，上下打量一番何菱，了然一笑，“呵，难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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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菱对她的打量视若无睹，内心没有一丝波澜。

毕竟经过了先前不小心的对视，尽管现在纪棠收敛了大部分气息，她也不敢轻易多言。

心魔对纪棠的评价也没什么反应，它带着一丝诡异的笑意：“纪仙君，你想知道毕衡真正的死因吗？”

纪棠瞥了一眼心魔，随即眼中闪过一丝精光，微微一笑，语气中带着一丝探究和期待：“哦？心魔，你知道毕衡的死因？”

心魔一笑，语气中带着得意道：“毕衡并非死于意外，而是被妖族杀害的。而且，提供方便的，正是毕衡的父亲，天元宗宗主毕恺。”

纪棠心中一惊，她没想到毕衡的死因竟然如此复杂。

她微微皱眉，心中思索着心魔所说的话，难道天元宗宗主毕恺竟然与妖族勾结，暗中杀害自己的儿子？

“心魔，你可有证据证明毕衡是被妖族杀害的，而毕恺为何要如此做？”

纪棠微微一笑，语气中带着一丝严肃和认真。

心魔微微一笑，语气中带着一丝不屑：“除了利益，还能为何。”

心魔说完，忽然化作一团黑雾飞到空中，声音激动到尖利，“玄灵宗独霸中州已经数千年，现今依旧是如日中天，凌霄峰上的两位仙尊，使得中州的大小宗门，皆是望尘莫及。”

“而若非溯影仙尊意外陨落，梦泽仙尊又在内斗中身负重伤，恐怕时至今日，别说是区区中州之地了，就算放眼整个天下，又有谁能与之争锋？”

心魔的话如同重磅炸弹，在洞穴中回荡，让二人都陷入了沉思。

何菱站在洞穴中，听着心魔的话，微微握紧了拳头，陷入了回忆。

长兴门依附于玄灵宗，一直以来都生活在玄灵宗的庇护之下，对妖族重伤之前的何菱来说，玄灵宗就是这样令人安心可靠的存在。

可自从去了玄灵宗再回来过后，何菱的想法就变了。

玄灵宗的强大，对于她来说，从荣耀直接变成了压力，直到心魔出现，何菱生出了恨意。

若非资源的极度不平衡，她何至于因修为太低，导致中毒太深差点死掉。后面就算被救活了，一个再不能进阶的废物，在这修真界中又该如何生存。

即使就在长兴门这样小的门派里，知道她再不能修炼后，那段时间何菱遭受的冷眼嘲讽也数不胜数。

甚至那些人中，大家还是一起长大的同门。

所以，何菱非常理解天元宗宗主的做法。

只要用区区一个儿子的性命，就能换取到一个可能搬到头顶大山的机会，这有什么不值的呢？

孩子没了可以再生，但撬动玄灵宗这样的庞然大物的机会可不好得。

纪棠站在洞穴中，心中涌起阵阵波澜，她万万没想到，一个看似普通的毕衡，其死因背后，竟然隐藏着如此错综复杂的利益纠葛。

身为纪氏的天之骄子，纪棠现在逐渐承担起家族事务的重任，对于仙门间错综复杂的利益关系，她自然心知肚明。

玄灵宗的强大，即使在东州，纪棠也早已知晓。但此刻，当心魔提及玄灵宗昔日的辉煌与显赫，她才真正意识到，玄灵宗的势力究竟强大到了何种地步。

那如日中天的辉煌，那凌驾于中州之上的威严，让无数势力都对其虎视眈眈，暗中觊觎，如同过江之鲫般，想要从这庞大利益中分得一杯羹。

“但这样也说不通啊。”

纪棠皱眉道：“哪怕就算真的是妖族杀掉了毕衡，担责更多的也是合欢宫吧，毕恺没有理由去对玄灵宗发难。”

“不，你错了，正是因为妖族动的手，玄灵宗才要负最大责任。”心魔意味深长地回道。

“难道是. . . . . .”

纪棠脑中飞速旋转玄灵宗和妖族之间的联系，青莲仙尊！

纪棠灵光一闪，道：“那个妖族的身份！”

她说着轻声笑了笑，抬眼看着心魔，问道：“杀掉毕衡的，是谁？”

心魔桀桀笑了两声，轻飘飘说道：“幽兰花妖，雪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