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生人。
敌人。
诺克萨斯的战士。
一种深入骨髓的困乏缠住了锐雯,她有些迷茫无助。
但是,当她的目光扫到了大厅一侧的莎瓦和孔德夫妇,她又稍微挺直了些腰杆。
“你的名字是什么!”会议长的声音传来。
“锐雯!”锐雯的声音有些沙哑,像是被一双大手掐住了喉咙。
会议长再次说道:“你被本庭传唤,是因为我想要听听你的说辞!”
锐雯的眼中闪过了一抹明显的惊诧,她看向上方身着官服的会议长,疑惑地问道:“我不是要被判刑处死吗?”
“!?”
会议长眼中的惊诧比锐雯眼中的更要明显几分。
但她还是说道:“我不太清楚你们诺克萨斯那边是如何履行正义的,但在这儿,我们相信正义首先需要的是理解和启迪。”
推事对锐雯说话的口吻像是在面对一个孩童:“我们相信伱掌握着关于素马长老死因的真实信息,而这份信息对我们所有人都很重要。只有揭露了长老死亡的真实原因,那才轮到量刑和处罚。”
听着会议长的话,锐雯抿了抿有些开裂的嘴唇。
正如会议长所说的,诺克萨斯审判犯人的手段与这边真的有着天壤之别。
诺克萨斯崇尚武力,对犯人的审判基本上是在清算场中进行的。
对于那些心狠手辣的刽子手来说,他们可不会管你是不是真的冤枉,甚至就连围观的人们都不会理会。
可在艾欧尼亚,锐雯真的感觉到了完全不同的感受。
“负责帮助素马长老整理尸体的管事从素马长老的脖颈处发现了这块碎片!而这枚碎片,正是你断剑上缺失的那一块!”
“锐雯,告诉我,我要知道素马长老的真正死因!”
会议长那威严的声音再一次响起,到了这时,整个会议大厅都安静得可怕,所有人都将目光集中到了锐雯的身上。
死寂的氛围中,莎瓦那略带哭腔的声音幽幽响起:
“会议长,这一定是个误会,我的孩子怎么会是杀人凶手......”
“安静,莎瓦阿姨,我要听锐雯自己说!”会议长敲击了一下木槌,并示意锐雯继续开口。
锐雯看了眼一旁哭丧着脸坐在座位上的莎瓦和孔德,轻声开口道:“是我害死了素马长老。”
“哗~!”
顷刻间,整个大厅的死寂氛围彻底被打破,人们都在用无比仇恨的目光看着大厅中的锐雯。
所有人都不会忘记,正是因为素马长老被人害死,村子失去了庇护,这才导致了诺克萨斯的军队成功入侵到村子中,他们的孩子也随之死在了保家卫国的战争中。
“锐雯,我需要知道当时的具体情况!”会议长的目光直视锐雯的双眼,继续等待着她接下来的说辞。
锐雯缓缓摇了摇头,似乎已经彻底释然,不想再继续逃避自己所犯下的过错。
“那天,死了很多人,艾欧尼亚人...诺克萨斯人...我的朋友们...”
锐雯似乎陷入了某种让她无比痛苦的回忆中:“我憎恨诺克萨斯,我不想再与诺克萨斯沾上任何一点关系,我想要毁掉这把代表我过去的剑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