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赵启以礼待名士

宫城侍卫看着这位须发尽白的老人哭得像委屈的孩子一样,有几位也有些动容,便来劝慰道:“老尚书何不回去吃喝玩乐,安享晚年,人生苦短,何必为了这些国事伤心。”

侯蒙哭道:“我自幼从师,圣人之言便牢记于心,眼看着这些败类祸害民脂民膏却无能无力,虽年近古稀,官居三品,却不能稍微阻止他们一下,我心痛啊。”

言罢用手捶地,心痛欲绝。

“老尚书你今天就是哭死,就是把手捶废也改变不了什么既然如此,又何必在这自残?不如留此身躯,暂且隐匿,待到风云际会之时再潜龙腾渊,一展雄心壮志。”

侯蒙听见这句话暂时停止了哭泣,举头望去,是赵启带着王飞虎与几位轿夫从远处走来。

侯蒙正在不知如何作答的时候,赵启走到了他身边,将他扶了起来,让他上轿子。

侯蒙看那是王爷的轿子,如果上座有违礼数,不敢上座。

轿夫卷开轿帘,赵启一手扶住侯蒙,一手示意请进,说道:“今日只是一位年轻人请一位老者坐轿有何不可?”

侯蒙这才小心翼翼地坐了进去。

轿夫将轿子一路抬到王府,侯蒙下轿以后,巧巧鸿雁将他迎入客厅,张锐早已在那里等候多时了。

侯蒙看巧巧慈眉善目,安排十分有章法,知道她就是女主人了。

再看她身边的鸿雁也是灵动可爱,心想传说福王一家都是善良敬贤之人,果然名不虚传。

等到侯蒙安坐,张锐便要来给他诊脉。

传说中张锐看一次病就要黄金100两,侯蒙哪里敢让他诊脉。

慌忙起身,摆摆手道:“福王厚爱,老臣实难承受。”不敢让张锐看。

张锐故作疑问,笑问道:“老尚书可是嫌我医术不精?”

侯蒙不好意思说自己付不起医药费,又不好说他医术不精,只得继续摆手道:“不敢不敢,不敢劳烦张太医。”

张锐道:“老尚书尽管坐,我给朋友看病分文不取,你既然是殿下的朋友,那便是我的朋友。”

赵启拉着侯蒙坐下,他才勉强坐下。

张锐给他诊了脉,他脉弦紧,是肝郁气滞的表现,于是便开了活血化瘀的药品。

等到开好药品以后,鸿雁与另外一名侍女木兰带他去洗浴换衣。

侯蒙一路上说着:“不敢不敢,有劳姐姐”,鸿雁、木兰一路走一路笑,丝毫不会想到这竟然是一位敢顶撞当朝皇帝的人。

等到侯蒙沐浴完毕,巧巧已经做了一桌子美味等待他。

鸿雁领着侯蒙来到客厅,赵启看那侯蒙竟像是换了一个人,看见侯蒙头戴东坡巾,一袭蓝衣,宽衣博带,突显出了他那胸怀天下的气质。

幽邃深长的目光中含着一丝坚定,鼻子大而挺,厚厚的鼻翼贴在两侧,下唇向里紧收,配上紧锁的眉毛,脸上又写满了委屈与不甘心。

赵启忙拉过他坐下吃饭喝酒,酒过三巡,侯蒙问道:“殿下今天以待士之礼待我,臣怎敢不以死报答,不知殿下叫我来究竟所为何事?”

侯蒙被赵楷拉出宫,扔在宣德门外,他眼看着蔡京之流像蛀虫一样一点点蛀蚀着宋朝这座大厦,自己想改变一些事情却什么也改变不了,不禁在门前嚎啕痛哭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