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是。”花筱筱这才想起,今日是要去见同僚师兄了。
彤鹤街上,人声鼎沸,此处乃京城西部第二大市场。即便是午后,仍是人山人海,至夜晚更是拥堵得水泄不通。因政府对商贸管控宽松,准许夜市开设,故而每晚此地灯火辉煌,酒绿灯红,各种白天罕见的奇珍异宝琳琅满目,百姓们乐于其间,纷纷前来观赏,使得这里经济繁荣。
此道为出使西域之要道,同时多为售卖西域物品之铺子。阚文清的店铺之一便在此营业,主营丝绸、陶瓷、茶叶及西域之货品。
今日阚文清来到此地,主要是为见一位旧友。此友近日自西域归来,带回一种能“致富”的果实。听说可赚钱,阚文清双眼放光,自然要前来一探。
双方约定于阚文清旗下之酒楼密会。友人早已在候,阚文清一开门,便被一股大力拥入一人结实怀抱中,只听对方豪迈声音激动地道:“阿铭!我真是甚为思念你啊!”
花筱筱见此情景不以为怪,敢对阚爷如此者,唯宋浩凡一人,其余胆敢如此者皆已被阚爷打折了肋骨和手臂,乃是命丧黄泉。
阚文清最忌此类举动——两个男子之间的亲密行为,使得他浑身起鸡皮疙瘩。凡有男子靠近,必遭痛打。惟独宋浩凡,不管怎么打都打不死,此人乃不死族,肋骨被打断,片刻便复原如初,如兔子般活蹦乱跳。初见时,阚文清也曾惊诧,世上竟有此等人物?后来已见惯不惊,每次见面,必有肋骨碎裂之声。花筱筱对此无可奈何,心生疑虑:浩凡师兄是否受虐狂?嫂子怎能忍受得了?
“哎哟!阿铭果然仍旧如往日般狠辣!这下真是要死了,要死了!”宋浩凡揉着胸口,受了阚文清一拳,痛苦地躺在地上哀嚎不已。
本可避开,偏偏受此重击。阚文清心中疑惑:此人是否有些不正常……他不再多看,径直走到椅子旁坐下,自斟一杯茶,轻抿一口,才问道:“还要闹到何时?所言之物何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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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题一旦进入正轨,闹剧也就结束了。宋浩凡收起嬉笑,缓步站起,笑容满面地从衣橱中取出一袋包裹,打开后将几颗紫红色的果实放在桌上。那果实叶片椭圆,中部圆滑,尾部渐细,还有一根细小的胡须,散发出淡淡的清香,倒有些似小型红萝卜。
宋浩凡拿起一果,笑嘻嘻地道:“阿铭,此果名曰戎芷。上月归乡途中,渴急之下随手采摘此果,未曾料到吃后立感亢奋!询问乡人得知此果名戎芷,乃振奋精神之药,乡里多有此物。然其地禁区,不容采摘,虽有毒却无碍我身,亢奋非常!询问长者知此乃发财之良机,市上尚无此物,若能投入市场,岂不赚得盆满钵满!”
阚文清听后心中微动,师兄竟为其谋利。但他不显露,只是微笑伸手,诚恳道:“多谢师兄如此挂念,若有所需,小弟必竭尽全力。”
宋浩凡握手,略显羞涩地摸摸后脑勺:“嘿嘿!无他,只愿再获一抱,勿再打人,吾即心满意足。”
“……”阚文清讲究诚信,听了此言,立刻后悔当初之承诺!宋浩凡何许人也?对谁承诺皆可,但对宋浩凡实在不宜!只怪当时被感动……
被宋浩凡再次熊抱,阚文清真欲自扇一巴掌!实在难忍,拳头痒痒的,恨不得将宋浩凡揍个彻底!
花筱筱在旁边看了许久,不禁嘴角微微上扬。宋师兄真是好手段,竟然让阚爷也有了今日的难受,呵呵,阚爷一定心里不自在吧。她心中不由得感到几分愉悦,毕竟阚爷在家常常欺负她,如今宋师兄替她出气,也算是应得的报应。
日落西山,不觉间双方将至分别时分。宋浩凡必须在天黑之前回家,否则妻子恐怕要让他跪搓衣板。阚文清才知师兄竟是个妻管严,心中不禁暗自发笑。于是,阚文清与花筱筱一同目送宋浩凡的背影,直至其在余晖中渐行渐远……
花筱筱手提宋师兄所赠的果实,方才已谈妥阚爷会收下这份厚礼。她尝试过这些果实,果然非同凡响。以往她跑步时不过十里路便气喘吁吁,而今却能从酒楼跑至西域出口道,竟十几里路都未曾疲惫,三人皆惊异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