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有妙用。”梁民德此时却突然冷静下来,低声冷笑。
黄承锡惊愕地望着他,难道他早有图谋?!
众士兵协力,终以铁链束缚狂暴的卢大保,又以麻布塞其口,将其囚于铁笼之内。
梁民德双手交叉,立于一旁,淡然解释黄承锡心中疑虑:“不错,这乃我计划之一。其实我相信那店家所言,因为我早已听闻戎芷之传说。你来自内地,不知也罢,我自幼生长于西域,此事耳熟能详。此前我尚存半信半疑,但今夜之后,我已然确信。”他抬眼看向黄承锡,手指轻抚颈间,继续道:“如今,我正需要如此一条疯犬。实验大获成功啊,承锡,这样一来,纵然再强之人也不能阻我。我誓要建立这国中最强大的军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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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承锡凝视着他,额间汗珠滴落,竟不知是因焦灼,抑或紧张,终究未发一言。
“明日随我同去那药铺,这次可不是为算账。”梁民德言罢,背负双手,笑意盈盈地离去。
黄承锡凝望着他远去的身影,心中暗自思忖,他从未真正了解过此人。
翌日清晨——
因昨夜花筱筱未曾盖被,今早便染上风寒,阚文清只得独自携店铺钥匙早起前去开门。
“啊呜~”阚文清打着呵欠,脚步懒散地朝店铺缓缓前行,未料将至门前时,忽而顿住。
“嗯?”他揉了揉朦胧的双眼,只见那店门竟似微敞?
“嗯??!!”阚文清顿时惊觉,用力揉了揉眼,心头一紧。怎么回事?他立马加快步伐向前冲去,难道是遭贼了?顿时精神为之一振。
“大胆狂徒!速速出来受死!!”阚文清怒不可遏,推门便是一声厉喝。
然而,入目所见并非匪贼,而是梁民德与黄承锡,还有随行的十余名甲士!梁民德端坐椅上,见阚文清气势汹汹闯入,竟欣然起身相迎。
阚文清怔住,环顾四周,虽门被撞坏,却未见其他损毁。
这些人……阚文清定睛一看,又瞧了瞧梁民德与黄承锡,心中急速回想,啊!是那两人!怎的还带了兵士?!
“你们这是何意?!”阚文清面色一沉,大喝出声。此地乃是他的地盘,不能示弱,得先立威,而后再伺机而动。
“哎呀,我们等你好久了,终于来了!撞坏店门,实属无礼,皆因我教导不严,属下心急,才有此举。阚老板放心,定会赔偿。不如先坐下,咱们好生谈谈?”梁民德却不以为意,笑着道。
黄承锡搬来一椅,示意阚文清落座,众兵士则纷纷把守门口。
这些人不简单。阚文清皱眉,只得顺势而坐,翘起二郎腿,双臂交叉,静待下文。
“敢问阚老板尊姓大名?”梁民德笑问。
“阚文清。”阚文清冷冷答道。
“阚老板年纪轻轻便有如此成就,着实令人钦佩。”梁民德点头称赞。
“有话直说,莫要绕弯。”阚文清眉头微蹙。
“好!果然爽快!那我就直言了……”话音一转,梁民德神色一变,严肃道,“与我等合作,将你家所有戎芷药材卖予我,我愿付你十倍价钱!”
!!!阚文清放下二郎腿,正襟危坐,双眸闪亮,心中暗喜,岂不是遇到了大买家?
“当真?”阚文清难以置信,脱口而出。
“当然。”梁民德笑着点头,“阚老板可愿意?”
阚文清几乎脱口而答,却忽念戎芷药的使用规矩,心中一凛,险些酿成大祸!怎能为一时之利所惑?戎芷药不可轻乱使用,既有规矩,便须遵循。他沉吟片刻,咽了口唾沫,缓缓开口问道:“敢问,阁下需如此多戎芷药材,究竟作何用途?”
“自是有用,阚老板不必多问。我知你担心那些规矩,我便告知实情。我们,乃是光明革命派……”
阚文清闻言,瞳孔微震,挑了挑眉,虽心中惊异,却未露声色,静待下文。
梁民德见状,问道:“阚老板,看来你是听过我们?”
“呵,如今大街小巷谁不知晓?都说你们乃是一支非同凡响的帮派,做生意的,自然也有所耳闻。未曾想,原来帮派首领竟曾光临我店……”阚文清挥手道。
“嗯哼~不错。正经帮派亦有使命在身,停留此地不过暂时,旋即便要启程往东北去。为了组建更强大的队伍,我们急需你的协助,阚老板。你大可放心,我们不仅是来购戎芷药,实则亦知戎芷的传说……”梁民德压低声音,笑望阚文清。
阚文清依然沉默,面无表情。
梁民德继续说道:“……你放心,我不会宣扬什么。大家各有所求,我自无意自找麻烦。既然你选择了此路,便需无怨无悔地走完。我等能相遇,也是缘分,不是吗?”
他站起身,走到阚文清身后,俯身靠近其耳,低声道:“总之,待你答应之后,你将随我等前往东北,由你亲自调配戎芷药材,如此便无须再虑那些规矩了。”
“什么?!”阚文清猛地起身,却被黄承锡按了下去。
梁民德弯腰替阚文清整了整衣领,轻拍其胸膛,低语道:“你也不必担心安危,作为我等合伙人,自会保你周全。待事成之后,定将你完好送回。如何?这条路,你无从选择。阚老板,三思家人安危……”
此言一出,阚文清顿时怒火中烧,霍然起身揪住梁民德的衣领,却被黄承锡制住。他拼命挣扎,咬牙切齿怒骂道:“你若敢伤他们一分,我定要你血债血偿!!!”
梁民德整理好被扯乱的衣襟,冷冷瞥了阚文清一眼,说道:“若阚老板还需考虑,自可慢慢斟酌,我们尚有时间。待你决断,可随时来寻我。地址,你自是知晓的吧?哼……”言罢,转身向门口走去。
“休要生逃跑之念,再会了,阚老板。”梁民德挥手告别。
黄承锡放开阚文清,推了他一把,狠狠瞪了一眼,亦随梁民德而去。
众人散去,阚文清独自瘫坐椅上,苦笑扶额,今日算是见识了,何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自己终究还是太过稚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