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小朵矜持地点了点头:“既然许欢都这么说了,我可不敢推辞。”
她这么一说,许欢差点没笑出声来,心道:从来都是你勉强我喝白酒,今天这话说得好像我强迫你似的。
须臾之间,菜就上来了。毛峰熏鲥鱼、胡氏一品锅、问政山笋……许欢看着这些菜品,倒也觉得新奇,大家纷纷举杯,场面话、客套话说了一通。
以前,许欢虽然没有过这种生意场上的应酬,但好在他知识面够广,对皖城的历史也有些了解。他想,既然今天不谈正事,大家聊的都是无关紧要的闲篇,就让他们说点他们喜欢的吧。
于是,他就跟他们聊发生在皖城的名人名事,什么张辽当年在这边如何如何,什么太平天国在这里又怎样怎样,方腊又是从哪里哪里起的兵。
这种方式的聊天,他可谓无师自通。因为他明白,人都喜欢讲跟自己有关的事。有时候,让别人有谈兴,比自顾自己说着痛快,效果要好得多。
所以,有些典故,他明明知道得很清楚,但他不会把话说完,故意说个一知半解的样子。果然,这样的闲聊方式,很快就引起对方高谈阔论的欲望,纷纷来补充,纠正。说这事来龙去脉是这样这样的,然后,许欢自然是一副恍然大悟、原来如此的样子。
于是,席间的气氛越来越好,酒就越喝越热烈,酒至半酣时,皖城的酒风开始显出狰狞。
“许老板真是年少有为,今天跟你聊得太投机了,来咱俩炸个雷。”王厂长旁边的坐着的,是销售科经理刘一鸣,提着一匝壶酒来到许欢面前,率先发难。
“炸雷?”许欢有点没明白。
坐在他旁边的万东临就给他解释道:炸雷,就是一口把匝壶里的酒干掉。
许欢一瞄这个匝壶,二两杯,他心里嘀咕:“这特么的,一人过来‘雷’我一下,他们四个人,这一轮炸过来,那我不得八两酒喝下去,被炸得晕头转向啊?”
他酒量虽然还算不错,但真论起来,也不过七八两白酒的样子,再多就容易有问题了。要是在临江,醉就醉了,他也不会发憷。可是现在是在皖城,人也有点生,地就更不熟。
于是他推辞道:“这个喝法太猛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