祸不单行,孟绵脸色哪里会好看。可她并未像柳月一样落泪,她安安静静地坐在那儿,等着岑冬青唤人来救她们。
雨点打在身上生疼,坑里不一会儿就变得泥泞不堪,孟绵挪动了下脚,绣花鞋上沾满了泥巴。等待的过程中,雨势越来越大。
柳月用衣袖擦了一下被雨糊住的双眼,凶狠地瞪着孟绵。孟绵知道她为何这般对待自己,不过是可怜的自卑和妒忌心在作祟,她本不会怨怪她,可自己平白无故的,也未惹她,她反倒来害自己,想想就让人生气。
坑外传来一道低沉的声音:“手伸过来,我拉你们。”
孟绵和柳月双双抬头,就看见了浑身湿透的封殇,雨水顺着脸颊从他的下颌流下来。他单膝跪地,半趴在身子,伸出他的手来。
柳月振奋了许多,这可是他们家的仆从,她说:“先拉我上去。”
剩下的孟绵意味着还得待在坑洞里,淋一盏茶的雨。孟绵也抬头看向他,雨水顺着发丝滑落,打湿了脸庞。那原本灵动的双眸,此刻被雨水冲刷得湿漉漉的,此刻倒映着他的样子。
他的心跳如擂鼓般在胸膛中轰响,双眼在那幽暗的洞口处来回扫视,痛苦与挣扎如藤蔓般在他心间疯长,现实却让他不能犹豫太久,他艰难开口:“柳小姐,把手给我。”
柳月得意地看了眼孟绵,随即将手递了过去,柳月趴在他的背上的时候又看了眼坑里的孟绵,小公主就这样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们,不曾开口挽留。
封殇攥紧拳头,心如刀绞,他根本不敢看坑里的小姑娘。他背着柳月上了马,如来时般飞快地往孙府赶。
下山的时候经过小溪,柳月又想出幺蛾子,她说:“我想去洗个手,都是泥巴,脏死了。”
封殇脚步不停,根本不搭理她,她又开始说:“你聋了吗?我说,本小姐要洗手。”
封殇眼里漆黑一片,积蓄着怒气,但他到底未开口,任由她在他背上撒泼,他加快步子,将她放在马车上,翻身上去,向孙府疾驰而去。
到了将军府,他将柳月一股脑拉下马,又跨上马背,要往山上去。伸手柳月怒喝:“你不准去,你要是敢去,我就让我爹扣你月钱。”
封殇驾着马,猛然回身,马蹄在柳月身前高高扬起,她吓得白了脸,险些跌坐在地上,她有种感觉,如果自己再说些什么,保不准会死在这马蹄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