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殇呷了一口茶,闻言冷嗤:“男嗣?你不是还有位嫡孙吗?他倒是个好的。”
慕容恪正老脸挂不住,他是个老古板,家中人丁单薄,男嗣哪有嫌少的,尽管这个慕容瑾轩乃自家那不成器的儿子,在外头同人厮混所生,那怎么着也是他慕容家的子孙。但经此一事他总算看清了,这个慕容瑾轩到底不是正经人家肚子里出来的,跟他慕容一族的血性不同,这鳖孙子别把地里的祖宗给气活过来就算不错了。
慕容恪正说:“老夫心知封殇殿下今日前来并非同我谈我那混账孙子的,那个混账玩意儿也该吃点苦头了。咱们谈谈合作的事儿。”
老爷子能这般快顿悟,封殇难免高看他一眼。
封殇问:“马匹丢了,你怎么看?”
慕容恪正无奈:“马匹丢自我慕容家,按照约定,我当照价赔偿,可殿下应当知晓,如今我慕容家式微,就是倾家荡产也拿不出这些银子来。若你不计较,老夫照旧会为殿下调教马匹,俱慕容一脉为你效力。”
封殇转动着扳指:“不够。”
慕容恪正抬眸,他听见这个后生冷漠地说:“我从不信空口无凭的事儿,将你手中所有的人际关系交于靖风手中。”
慕容恪正颓唐之色明显,好半天才叹口气说:“好吧。”
起初封殇的彬彬有礼,让他错以为这个后生年轻气盛,不过是个毛头小子,服个软这事儿就这么揭过了,可此刻他再不敢小看他,这个男人心中自有一杆秤,心也硬得紧。
封殇出了慕容恪正的屋子,停下脚步,突然想起答应孟绵的事来。
青莲姑姑是个剔透的,他和孟绵总是一同去看望,只怕不妥,于是当即决定自己今日去看她,明日再让孟绵去。
到达医仙谷的时候,彼时青莲姑姑在看书。
她看的是前次孟绵带来的一些志怪趣谈,见封殇前来探望,很是开心。
青莲说:“殿下快请坐,这儿没什么好招待的,您别嫌弃。”
封殇在石凳上落座,面色从容:“说哪里的话,青莲姑姑今日可感觉好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