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摇摇头又点点头。
南诏皇城里说危机四伏也确实是真的,要说安全也是真的安全,西齐王应该不会想到他居然有胆子还会回到南诏来,若是他尚且在人世,躲在哪里不是躲,没必要非得回到南诏这个地方来。
说起来可笑,封殇倒真是无处可去。
他在南诏的确有很多产业,可都遍布封羽琛的眼线,封羽琛虽性情乖戾,可到底是他封殇一手养大的人,不至于是个废物。
他带着她,从前那些产业自是不能去了。
南诏他还有几处宅子,可包括小院在内,估摸着都有眼线,他都不能去了,他本给孟绵留下许多私产,倘若他真的身死,等再过几年,便会有人讲这些交于她手中,眼下也是拿不到了。
为了不被发现,他本打算随意寻个犄角旮瘩对付一宿,可现在却是不行了。
春日的夜间有丝丝寒意。
怀中的小姑娘强撑起精神来,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模样,生怕拖累了他。
封殇默了片刻,领着她往束风馆去。
漆黑的夜晚,古朴的巷子,一只通体漆黑的猫跃上屋顶,瞪着黑亮的眼睛看着他们。
孟绵知道这里,从前封殇和封羽琛从皇宫搬离后就来了这里。
当时的他们住在这里确实比皇宫自在多了,可没住多久,封殇走了,封羽琛不久便被北梁帝派人接了回去,如今里头空了,倒是无人居住。
孟绵依稀记得当时给祁云鹤送东西,途经这里,那时的束风馆已经有些老旧了,每逢雨天,路面低洼湿滑。
过去了这么许久,束风馆冷清更甚当年。
封羽琛成了北梁太子,祁云鹤也如愿寻了武侠梦。
旁边屋子里传来男子口出恶言责难妻子的声音,使得这处更是不堪入目。
封殇低头,找来东西将门锁给撬了,接着对孟绵说:“进来。”
里头空气沉闷,蛛网密布。
饶是封殇这么些年什么都经历过,此刻却不敢看孟绵的脸,他如今能给她的,真是少之又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