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羽琛对孟绵的态度算不上好,也算不得多好。
可按照他混不吝的性子倒也未作出什么出格的举动来。要知道有多少好色皇家子嗣,对那些清白人家的姑娘做了多少天怒人怨的事来。
封羽琛挂着“你不乖就干死你的”样子,到如今都未做些什么,这让他的贴身侍卫都很诧异。
侍卫并不清楚。
在南诏曾经那些日子里,皇城里琼楼玉宇,夏日的风拂过,有位小姑娘一直是儿郎们心头的朱砂痣,真切的,倾慕的,各种层面的朱砂痣。
孟绵仔细思量过,若是重来一回,所有的一切都改变不了,她合该一刀捅死封羽琛算了。
可一重重恶魇,萦绕着孟霞时节,她浑浑噩噩的,也无甚胃口。
一晃就到了仲夏时节。
封羽琛同西齐王在谈条件。
所有的口说无凭,西齐王一面高兴于封殇被寻到,一面又腹诽封羽琛这个王八羔子得陇望蜀,偏封羽琛背后背靠北梁,却不失为一个盟友,不是惧怕其势力,只是眼下还不是时候。
可眼下的局面还维持不到七日。
因为于西齐王而言,封殇此人一日不除,他一日不得安睡,正所谓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正是这个理儿。
于是仲夏时节一至,他们便达成了书面协议。
由封羽琛的手下带着协议和封殇去履约。
临行前,封羽琛去看了眼孟绵。
他额上的伤还未好,他乐呵呵地说:“啧,他命丧黄泉了可就无人疼你了,你啊,就给老子睡柴房去。”
孟绵不稀得理他,用被子将头蒙住,分明是不想同他多言。
封羽琛说:“等老子回来办了你,你信不信?”
她心道,你且试试,我捅死你信不信?
却不免真生出一种无人疼爱的感觉来。一如封羽琛所言,封殇死了,再无人疼她一样。
五月初五端阳节,狂风四起。
孟绵趁丫鬟没注意偷偷塞了根银簪子在枕头底下。
她从丫鬟口中得知,封羽琛大抵会于今日回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