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绵头也不回的转身就要走。
身后传来低低的呜咽声:“对不起。”
孟绵摇摇头,在她转身之前,眼角余光看到男子嘴唇颤动。
孟绵懂了他无言的话:“皇嫂,珍重。”
他说完就背对着她坐下了。
孟绵从不指望能从他口中听到这个称谓。
刚才一番对话,他已经知晓,她什么都记起来了,记起来了才会替封殇鸣不平,才会爱封殇。封殇自少年时就倾慕她的那些话,她只当玩笑,以后他也不再说了。
孟绵盯着他的后背,心间萦绕了许多的阴霾,似在这一刻烟消云散。她终于摆脱了时间的牢笼,笃信很多事都变得不一样了。
南诏二十九年,她撑开油纸伞,雪纷扬在伞面。
所有感怀的、不幸的,悉数释怀。
她瞧见立在雪地里雪落满肩头的封殇,他一直在用浩瀚的胸襟和宽厚的肩膀等着所有人长大。
也在静候这世间有人来爱他。
二人风雪兼程回了家中。
封殇未开口问她一句为何要来见封羽琛,孟绵憋了一肚子的话,譬如封殇心中不快该怎样哄,譬如日后再不接受封羽琛派人传过来的字条了。
可瞧着男人静谧沉稳的模样,又不知从何说起。
孟绵打了无数个腹稿,可这个沉静的男人不给机会。
封殇回来,张妈笑着迎上来。
封殇说:“你今日早些歇着吧。”他扫过四下,“你们今日全都别靠近这间屋子,我和绵绵有些私事要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