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车子启动,迟昔才慢慢反应过来,一路上,她都安静地坐着,一句话也不说,她清楚不该说那句话,所以在装傻。
杨尘述偷偷看了她几次,心中有些担忧。
到家后,杨尘述拉着迟昔走进客厅。
“你先坐下休息一下,我去给你倒杯水。”
迟昔默默地点点头,观察周边环境,接着坐在沙发上发呆。
杨尘述端着一杯水走过来,递给迟昔,“喝点水吧。”
迟昔接过水,小口小口地喝着。
杨尘述看着她,轻声说道,“现在很晚了,去睡会好不好?”
迟昔抬起头,眼神迷茫地看着他,“我睡哪里?”
被她茫然的表情可爱到,杨尘述好笑答,“还是你以前来住的那一间,你走之后,我就搬过去住了,每天都有打扫很干净。”
迟昔放下水杯,不确定的又问了一次,“你一直睡我原来那个卧室?”
“是。”他肯定回答。
一开始习惯不了迟昔的离开,每天都会去故地重游,去京大,去满香斋,去他们一起去过的所有所有地方。
后来,夜里总是失眠,整宿整宿睡不着,这种情况只有任川和贺知放知道,他们强制性请了心理医生,心理医生连续一个月的催眠也没治好,偶然一次杨尘述呆在迟昔住过的房间睡着,从下午睡到第二天早上。
那是自迟昔走后,他睡过最安稳的一次。
自那以后,人便搬到迟昔住过的房间休息,床单被套都是迟昔的气息,果然,效果极好。
心理医生说是一种心理自我安慰现象,人在睡觉的时候是意识最薄弱的,不愿意面对失去的现实,所以靠一点点回忆和生活痕迹来麻痹自己。
“去睡觉好不好。”
杨尘述拉着她起身,没拉动。
迟昔怔怔的看着他的动作,眼睛有点发酸。
这些年,她在国外省吃俭用,让自己独立,不给哥哥添麻烦,甚至遇到事情……也不想哥哥担心。
可现在,听他说一直睡自己睡过的房间,她忽然鼻尖酸涩。
也许听起来这不算什么,可这是杨尘述爱她的痕迹。
“杨尘述。”她唤。
“我在。”他轻声回答,视线紧紧锁着她。
迟昔突然不敢抬头看他的眼睛,声音沉闷,“为什么?”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