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男爵,这个时候,您带着这点人来到马格里特,我们真是不知道应该高兴,亦或者是用什么别的表情来欢迎您。”恩佐-莫雷蒂和十几年前比稍微苍老了一些,但依然十分精神,在他的身后,一群穿着华丽铠甲的马格里特骑士们排成一大排,大导师摊开双手:“据我所知,求援信早都发出去了。”
“我是来专门评估一下情况的。”德文希尔双手十指相扣,男爵坐在位置上,他显得很认真:“听我说,莫雷蒂大导师,我们在历史上也曾经遇到过这种情况,那是赤炎大远征和阿拉比圣战时期,我们也曾经一起合力对敌,阿拉比的沙漠民族曾经将马格里特逼入绝境,,这很糟糕,可我们还是赢得了最后的胜利,不是么?”
“可这次情况不同了,我的男爵,你到底是否明白情况?”恩佐-莫雷蒂大导师和他身后的马格里特骑士团骑士们全都用奇怪的眼神看着德文希尔,这位年轻到显得十分稚嫩的男爵。
“情况,什么情况?”德文希尔从恩佐-莫雷蒂大导师的脸上读出了不一样的味道。
恩佐-莫雷蒂稍稍犹豫了一会儿,似乎在权衡着什么,但随即他自嘲般地一笑,然后将消息告诉了德文希尔:“好吧好吧,其实也瞒不住多久,告诉你吧,我的男爵,实际上,卢西奥-观日者公爵阁下,还有他的继承人费利佩-观日者阁下,都已经战死了!”
“什么?!!!”德文希尔瞪大了眼睛。
是的,埃斯塔利亚最重要城市马格里特的统治者,逐日者……咳咳,观日者家族的主要血脉,一定断绝。
前文有提到在得知了“奇怪的野兽人”灭亡托巴洛之后,马格里特公爵卢西奥-观日者和他的两个儿子就决定尽起马格里特的军队前往支援,可惜在半路就城市就已经沦陷,还遭到斯卡文鼠人奇袭。
在乱军之中,马格里特骑士团骑士、飞鹰骑士和正义之矛骑士们为了保护公爵一家人浴血奋战,然而寡不敌众,在乱军之中,卢西奥和费利佩都被斯卡文军阀所杀,不同的是卢西奥被斯卡文鼠人工程术士的闪电击中,全身烧成黑炭,而费利佩则是被“一个像仓鼠轮的切割器”切成了好几段。
自大的卢西奥公爵想要靠着“征剿野兽人”建立威望和功勋未果,反而和自己的两个儿子一起战死。
为了不让抵抗彻底瓦解,马格里特骑士团大导师恩佐-莫雷蒂只得下令隐瞒了死讯。
南方王国至今还认为遭受的是“特别的野兽人”的进攻。
当然,这一仗由于骑士们的拼死抵抗和公爵私人卫队的全员战死,斯卡文鼠人也损失巨大,暂时停了下来休整(顺便开几场大型人肉宴会)。
“很好。”德文希尔在短暂地迟疑之后,男爵恢复了镇定,他沉吟了一分钟:“这不是正好,我的大导师,你已经全面接管了整座城市,所有财政、军队、秩序,我说的对么?”
“是的,暂时,瞒不了多久的。”恩佐点头。
“那么这么长时间,告诉我们,告诉我们布列塔尼亚人,您,和这些马格里特骑士们,计划如何反击?”德文希尔轻声说道:“我需要听到计划。”
“计划?没有计划。”大导师摊开双手,脑袋一歪。
“没有计划?!”德文希尔先是将自己的脑袋朝前伸出去,男爵张了张嘴巴,最后甚至笑了出来:“哈~天呐,别告诉我,经历过阿拉比圣战的骑士兄弟们居然退化成了这个地步?”
“听着,我们国家现在也面临着巨大的威胁,数千艘诺斯卡长船不断地攻击我们的北岸,在境内,野兽人和绿皮频繁出没,就算是宫廷,大家也为是否组建大军前来支援你们争论不休,骑士道的美德束缚着我们,但毫无疑问,保家卫国的美德立于侠义精神之上,如果我们连自己的家园都保卫不好,谈何朝你们伸出援手呢?”德文希尔看起来很为难,一脸“我这是为你好”的表情,嘴里面说着大义凛然实际上毫无根据的话。
站在德文希尔身后的奈丝特拉差点笑出来,这男人,说起这种话来简直跟他母亲苏莉亚王后一模一样。
而阿洛翰却是一脸冰冷,她想起绿骑士这个严厉的导师就头疼无比。
“你也听着,我的男爵,我们很想反击,我们当然不想丢掉我们的城市,我们的国家,但是之前的失败已经让我们失去了资本,20000人的军队只有8000人幸存,而且最后回到马格里特愿意坚守的不到2000人!”恩佐气得闭上了眼睛:“城市内的每一把剑都被取走了,我们靠什么防守?靠仓库里面的一千多把刺剑、长枪和盾牌?是靠我们城墙上那些已经有好几十甚至上百年历史的爷爷级火炮?还是靠组织民兵?我检查了一下军营,里面甚至连两百套胸甲都没有!”
德文希尔愕然。
只有卡松公爵微微点头,他知道埃斯塔利亚的情况,简单来说,埃斯塔利亚承平实在是太久了,太久太久了,自从阿拉比圣战之后,这里就再也没有经历过战火。
在埃斯塔利亚,军队更接近于仪仗队,民间尚武之风极弱,就算是流行的击剑剑术,更多也是作为一种“表演”“比赛”而非实战项目来训练。
最要命的是,埃斯塔利亚人有个习惯。
他们从来不穿盔甲的!
原因很简单,刺剑比赛讲究的是速度、灵巧、敏捷和轻盈,当然不穿盔甲啦!
所以埃斯塔利亚的军队穿盔甲的少,库存的盔甲更是数量极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