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天空之城——龙人之塔

“你的朋友们都很懂事呢!”凯丽的眼神又变得迷离起来,用手指勾着杰克的下巴,“你就好好的把时间和自己交给姐姐吧。”“你个小浪蹄子,才听说你来了,就看见你勾勾搭搭的。”索西亚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进来,“赛丽亚?你怎么来了?你是……法尔?”我一看索西亚基本没什么变化,就是面色疲惫了很多。“索西亚阿……姐姐,好久不见啊,你果然是青春永驻啊。”索西亚白了我一眼,“你小子,十年没见也没什么变化么,就是嘴乖巧了不少。我以为你找到什么新的酒馆了,都不来照顾我的生意了。这次怎么把赛丽亚都带来了。”赛丽亚赶紧站了起来:“索西亚姐姐,其实是我要来的,森林的大魔法阵出了问题,虽然我们修复好了,但是我担心其他魔法阵也出了问题,所以想去天空之城看看,法尔哥哥是来保护我的。”

索西亚看了看我俩:“天空之城可不是那么好上的,而且以法尔的心性,十年怕也是成长不到什么地步吧?”要搁以前,我也就打个哈哈过去了,现在有两个一起冒险的同伴都看着我,我可不能再怂了,“老板娘,你这可是门缝里看人把人看扁了,我这段时间也是有好好修炼过的,虽然样子没变,我可不是以前的我了。”索西亚显然没想到我会怼回来,十分惊讶,“哦?那正好,”说完从坤包里掏出个证件来,“这可是天空之城的通行证哦,在我这里签约的冒险家都可以获得,你要不要证明下自己有实力和我签约?”这架到架子上可就退不下来了,不知道这精灵啥时候也干起冒险家公会的买卖了,硬着头皮也得上,“好!你说怎么证明!”“跟我来。”索西亚对我的变化产生了兴趣,领着我们一行人穿过二楼的一道暗门后下楼梯来到了地下室。这地下室比上面一层还大,四周围是客房,供签约的冒险家居住,中心一大片空地,划分成休息区,委托签约区,竞技场等等区域。索西亚直接把我们领到一处竞技场,又朝另一个方向喊去,“莱拉,你过来一下。”不一会儿走过来一个跨着剑的精灵,“老板娘,你喊我?”“都说了,要不叫我会长,要不叫我索西亚姐姐。”索西亚对她的态度有些不满,“这儿有一个想签约的菜鸟,你试试他的实力。”莱拉扫了我一眼,“就这身板?”我把身上的东西都扔到地上,抓起两把苦无飞身到台上,“你也没比我壮到哪里去。来吧,实力说话。”莱拉不再说什么,也走到台上。竞技场台下的灯光昏昏暗暗的,台上可是被各种发光的萤石照的通明,莱拉看了看我的脸,又看了看我的武器,“你是?”“我是法尔,来吧。”不知道这精灵想到了什么,忽然跳起来一个跃空斩朝我砍来。我赶紧后跳,一道炎刃砍她的落点。精灵丝毫不慌,身还未起一记上挑接住,然后剑在空中画了个三角,“三才剑!”我连忙收招侧身躲开这道三角形的剑气,“喂喂,你这是什么流派!”“打倒你就是好流派!”精灵剑士紧跟着向前一步,双手握剑大开大合的连劈两刀,我连忙一个后空翻,身子落地时手印已结好,“豪火球!”精灵剑士显然没见过这样的招数,吃了一惊,但反应极快,运气于掌心,用剑打出,一串剑气如飞镖一般穿过火焰射向我。我急忙中断术法伏下身形,将将躲过。

两个人就这样插招换式的斗在一处,能有五十几个照面,两人身形交错,我回身就要给她来一记幻影手里剑,精灵剑士招数也很快,回身一招疾风斩斩我的咽喉,就在我回身剑尖点向我的一刹那,我忽然一错神,感觉眼前的面孔和场景似曾相识。就这一错神的工夫,剑已经架在我脖子上了,“实力不怎么样么。”我灰头土脸的从台上下来,杰克已经被凯丽拉走了,索西亚抱了个怀看着我:“有进步,但还是差了一点,可惜可惜啊。天不早了,赛丽亚可以住我这里,你赶紧找个地方住吧!”“索西亚姐姐,好歹咱们也那么多年交情,你只有两张桌子一张吧台的时候我也没少在你那儿消费,不是连张床都不给吧?”输了阵我也只能拉下面子来不停的讨好。“滚,我这里只有女生宿舍。”老板娘也是干脆利落的拒绝了我。

“哈——欠!”还好赛丽亚在我被索西亚赶出来前把身上的金币塞给了我,要不以现在赫顿玛尔暴涨的房费来说,我大概率要露宿街头了。起床之后我出了旅馆,决定先去天空之城踩踩点。

赫尔玛顿是贝尔玛尔公国第一大城市,两边的建筑鳞次栉比,基本都是白色,据说是为了纪念玛尔,采用了玛尔最喜欢的颜色。虽然现在才鸡鸣三声,街上已经熙熙攘攘,除了劳劳碌碌的市民和参观的冒险家,三五成群的帝国士兵也格外显眼。当初公国和帝国干了一仗没干过,皇室为了保存实力,委屈求和成了人家的属国,所以帝国没事就是派部队过来敲打敲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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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来到主街上,就听见一阵喧哗。一看前面围了一圈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等挤进人群,就见一个帝国低级军官领了几个卫兵在为难一个老哥布林,“你叫我怎么相信你?你个怪物还想反抗帝国军吗?”这个低级军官一头粉色的齐耳短发,年纪轻轻就咄咄逼人,“哎呀,我说的是真的!我都一把年纪了,怎么敢对抗军人呢?我只是个善良而且手无缚鸡之力的哥布林呐!”老哥布林一脸的可怜样,丝毫激不起粉头发的帝国小姐姐的同情心,继续嚣张着:“不管年龄大小,怪物就是怪物。为什么一个怪物会出现在人类的城市?”我一拍脑门,真是太年轻了,这种话哪有大庭广众之下说出来的,何况公国还有《低等魔物保护法》。老哥布林似乎习惯这种诘问了,回答道:“因为就哥布林而言,我太聪明了,所以被同类猜忌赶出来了。我被它们赶出来已经很冤了,难道你们也要赶我走吗?”粉头发把脑袋一仰:“那我们不管,我们只负责市民的安全。”此话一出周围发出一片气门芯漏气的声音。粉头发脸上一红,感觉不好收场了,恼羞成怒,“别废话了,赶紧跟我们走!”“等一等!”一个魁梧的流浪汉分人群走了出来,“帝国军老爷,你刚才说负责市民的安全,对吧?”粉头发愣了一下,看说话的人是个中年人,一脸的英气,但身上邋邋遢遢,“对啊!”流浪汉继续说道:“那么你也应该保护这位哥布林朋友。这位朋友有女王颁发的市民证,是个货真价实的赫顿玛尔市民。”旁边一个士兵插嘴了:“刚才我不是说了要确认真假吗?”流浪汉双手抱怀:“根据公国与帝国的协议,即使你们怀疑也得由公国军来检查,而不是帝国军,是吧?就算现在帝国军被邀请来给公国帮忙,但你们这样未免过于越俎代庖了。而且赫顿玛尔有很多年轻的冒险家,即使它闹事也会很快被制服的。”粉头发有点词穷了:“那,那,那……”流浪汉看火候差不多了,也给了对方一个台阶:“那这样吧,如果这个老哥布林一旦做坏事,我就会协助逮捕它,这样总可以了吧?”粉头发发现再也找不到理由了,只得顺坡下驴:“好吧,但凡有任何问题,我们会立即实施逮捕,给我记住了!”

我笑了一下,大概这就是用最怂的姿态说最狠的话了,再看老哥布林,哆哆嗦嗦的掏出个脏手帕来,不停地抹着眼泪:“哎呦,哎呦……都不知道第几次了,老哥布林有什么可怕的……”流浪汉看起来和老哥布林挺熟的:“老夏洛克,这两天别乱逛了,那小女娃不是想立功,就是想让自己变得更吓人,或者两者都有。赶紧回去吧,下次被帝国军发现了可就没这么幸运了。”老夏洛克点点头:“谢谢你了,卡拉卡斯!”我听到没什么反应,周围的冒险家中发出一阵阵惊叹,“这就是‘死亡之叹’卡拉卡斯?!”卡拉卡斯挠挠后脑勺:“喂喂,别把人说的这么恐怖么,我是卡拉卡斯没错。”我忽然想起来,这不就是当初在索西亚那儿喜欢把双腿搭在桌子上的大叔么,“你认识这大叔?”我戳了戳旁边的冒险家,此人不可置信的看着我:“不会吧!你不知道吗?这可是冒险家工会的会长啊!是冒险家工会的灵魂所在!”

冒险家工会和冒险家公会听起来一样,可实际上大不相同。冒险家工会是由世界上几个大的冒险家公会组织建立的,其宗旨是维护冒险家的合法权益,促进冒险家委托人关系的和谐,该组织的会长在冒险家们中的威望如何自不必说。卡拉卡斯看周围人有点多了:“老哥布林你自己保重,我不便在这里久留,再见。”说完挤出人群三晃两晃的不见了。“这段时间在赫顿玛尔,这样的人物应该会不少吧?”我摇摇头,继续向天空之城走去。

第三节

“葫芦娃,葫芦娃,一根藤上五朵花,风吹雨打,没有啦,啦啦啦啦!”我哼着自己改的小调走着。原来还计划跟着同伴们冒险,不说光耀门楣吧,好歹把自己的流派打出知名度。这可好,一进赫顿玛尔,小队直接原地解散了。

左右无事可做,我决定先去天空之城看看。好在不用问路,那擎天玉柱一般的天空之城本身就是最好的路标。我跟着这独一无二的路标一直走到西海岸,只见这里又是不一样的风景,平静的海面,宛如蓝绸铺展至无垠,让人心旷神怡,海风带着微咸的气息轻轻吹过耳畔,似少女的低语,浪花拍打着礁石,仿佛在询问它和天空之城哪个更加久远,一道白色的栈桥好像是海与天的连接线,直铺到天空之城。

“现在帝国的军队正在里面调查,没有通行证,禁止进入天空之城!”“看来索西亚说的是真的,没有通行证真的进不去,还好我早知道了没过去触这个霉头。”我洋洋得意的想着,扭脸过去看看这个倒霉蛋长什么样,“赛丽亚?”赛丽亚听到有人叫自己的名字也看向了我,“法尔哥哥,你怎么来了,你不是没拿到通行证。”我尴尬的笑笑,“我过来看看风景,赛丽亚你也没拿到么?以你和索西亚的关系不应该啊?”赛丽亚也有点不好意思:“索西亚姐姐不让我一个人来,她说自己手下的人都散出去接任务了,我想着这么早应该守备不会那么严,所以来碰碰运气。”我把她往旁边一拉,“你可以说帝国坏,但你可不能说帝国菜,毕竟是一个军事至上的国家,这种错误还是不会犯的。”“那我们怎么去看大魔法阵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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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俩在这里嘀咕的时候一个戴着礼帽的人走了过来,“打扰一下,你们好像需要帮助?”我看了看来人,这位岁数不小,头发胡子都花白了,一副老绅士的打扮,身穿深色礼服,手里文明棍,“我叫罗杰,你们是想去天空之城的冒险家吧?我可以给你们开通行证。”赛丽亚听完眼睛一亮,我却打着十二分的小心,毕竟这里可不是学校,助人为乐的事情可不常见,“你有什么条件?”罗杰笑的格外真诚又慈祥:“别这么紧张,我不会为难你们的。就是给我带回来天空之城的信息和一些特别的东西怎么样?”“只是这些?”我还是有点不敢相信。赛丽亚害怕失去这个机会,赶紧抢话道:“好,那就这么办吧。”罗杰开心的拍拍手:“太好了,那么请收下通行证,并在这份委托协议上签个字。小姑娘你的字真好看,好了,合作愉快哦。”说完夹着皮包走了。“赛丽亚你签的好快,你都没有好好看看条款么?”我有点无语了,“条款?那个不是通行证的签收单么?”我重重的拍了下脑门,这傻孩子,把自己卖了都还得替别人数钱。

我俩又回到栈桥入口处,抬头看了看后面的建筑,这与其说是座城,还不如说是座塔,塔的每一层都是圆环形,样式简单到好像是个孩子用一个个巨大甜甜圈垒成的,一直垒入空中,目力所及都看不到塔顶,这才是真正意义上的通天塔。我抹了把头上的汗,“这就是所谓的巴别塔吧……”赛丽亚也感慨道:“好壮观啊!也不知道是什么人出于什么目的建成的,上面的风景一定很美吧!”我一头黑线,为什么我想到的是爬上去得费多大劲……

我们把通行证在卫兵面前晃了一下,迈步往里走,结果又被拦了下来。“等一下,这种通行证只允许一个人通过。”“怎么这样?”赛丽亚再没出过门也知道这次被坑了,我摇摇头,“没办法了,这个塔看样子也不是一次能走完的,赛丽亚你在这周边再多收集收集情报,我先自己进去调查一下吧。”“好吧,我会尽力的。”赛丽亚只能去弥补自己的过失,“法尔哥哥你注意安全,一定要安全回来啊。”

天空之城里面的景色可并没有外头看的那么好,原本整齐的地砖已经破败的四分五裂,露出下面的土层,四处都是斑驳的墙壁和生锈的铁栅栏,破碎的喷泉在魔法的力量下没有断了水源,水流的到处都是。唯一完好的就是各色龙头雕像,栩栩如生,“龙就长这模样啊?”我津津有味的站在一处白色龙头雕像前欣赏着。“危险,躲开!”忽然不知从哪里窜出来一位把我拉到一边,我被他拉的一个趔趄,差点摔倒,“你这人,这里这么多龙头雕像,你挑别的看啊,非得抢我这个。”此人把手中的长枪戳在地上,“又是个菜鸟!生面孔啊,你也是罗杰大人找来的?”我一听是同事,语气缓和了不少,“嗯,是的,你刚才说危险?”枪士指了指刚才的白色龙头,又等了四五秒,突然龙眼一亮,喷出一团白色的光团来,把对面的铁栅栏打的四分五裂。我这时候才感觉到一阵阵后怕,“真是谢谢你了,这雕像这么危险。”枪士点点头:“不同的雕像都对应着不同的开关。不知道是谁的杰作,这些魔法机关这么久了还都能完好的运行,此人的魔法恐怕不逊于玛尔。”

我现在后悔来到天空之城内了,心想着随便找点什么东西出去,枪士又把长枪提了起来,“我们一起行动吧,两个人在一起会更安全一些。”没等我拒绝,就看来的路上不知从哪里飞来一群蓝色白色的动物,我看了看雕像,又看了看它们,“那是龙?”也是声音大了点,这群动物注意力全都集中了过来,“那是翼龙!跑!”枪士又拉着我开始逃命,这群翼龙也是变态,看着我俩跑的越快它们越兴奋,一个个身体泛着红光在后面紧追不舍。看来这枪士也是不怎么认识路,跑来跑去,拉着我跑到了一处死胡同,四面都是雕像,我一看完了,赶紧回身手中结印,“火遁……”没等术法使出来呢,翼龙已经飞到近前了,吓得我赶紧一缩脑袋。这群翼龙也是缺根弦,飞的太快没来得及转弯,从我头上掠过直冲冲的撞到后面的雕像上,把雕像全撞成了碎渣,也全把自己撞的一头星星,摔在地上昏死过去。

我抓紧抹了把头上的冷汗,就见枪士仰慕的看着我:“虽然你经验不多,实力很强劲啊,这样胆大的诱惑翼龙来冲击,也是我至今所见第一人。我叫莱诺,你叫什么?”“我叫法尔。”我惭愧到不行的答道。两个人通完姓名又喘了半天粗气,莱诺才说道:“赶紧出发吧,罗杰大人对时间可是很苛刻的。”两人组成的临时小队一边搜索着看似值钱的东西,莱诺一边给我介绍情况,“天空之城不知道有多少层,每层的危险程度都不一样,即使是帝国派出的军队,也只是探查到了第三层。罗杰大人的要求也不是很高,所以我们只要在第一层寻找就好。刚才说到雕像,除了你见过的那种白色的发射光波的,还有红色喷火的……”我忽然看到个不一样的,“那这种蓝色拿双头叉的呢?”说完又手贱的伸手去摸,哪知道手感热乎乎的,“那个……是活的……”“啥!?”

第二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