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拜过英雄们后,鲁乌格伏在沙凡特的脖子上,“上来吧,我带你们下山。”
“我要坐前面!”敏泰头一个爬了上去。我和莱拉也是满脸新奇地坐了上去,鲁乌格招呼一声:“抓好了哈!”我左右看看,这哪儿有抓的地方。还没等我问出来,沙凡特已经发动了,噌一下就蹿了出去,好悬没把我甩下去。我赶紧双腿夹紧虎躯,双手死死抓住沙凡特厚厚的毛发。我身后的莱拉更是毫无准备,她连着三个碎岩裂地掌这会儿还没缓过劲儿来,干脆一把紧紧抱住我的腰。
寒冰巨虎跑起来风驰电掣,寒风的呼啸声尖锐刺耳,两边的风景像快进的电影画面一般一闪而过。看样子连敏泰都不是时常有机会能体验这个,兴奋地喊个不停。鲁乌格怕她被风吹着,牢牢地把她护在寒冰虎浓密的颈毛下面。这两个人忙着自己的事情,丝毫没注意身后的两人已经面色绯红的不像样子。直到抵达了山下的班图族聚居地,鲁乌格才奇怪地看着我俩,“你们……要不再让沙凡特带着跑一圈?”
莱拉赶紧放开我跳了下去,我也僵着腿翻下巨虎,走路姿势都不对了,“萨满大师,你如果把这个作为第七项试炼,我们估计已经放弃了……”“哈哈哈,我下次会考虑。”鲁乌格揉着腰笑道。奥尔卡这时候走了过来,“异邦人,看来你们已经通过了所有试炼,我承认你们有登上雪山的资格。”我揉了揉发酸的腿:“我还真是谢谢您嘞。我们的圣职者大人呢?”奥尔卡指了指一旁的帐篷,“他在等你们的时候喝了不少马奶酒,这会儿还在呼呼大睡吧!”
我和莱拉这个气不打一处来啊,二话不说就冲进了奥尔卡手指的帐篷。一看可不么,法拉利在桌子上趴着呼呼大睡,面前摆了一摞酒碗,旁边是等身高的盘子,桌子上那盘里面还有几块冷牛肉。我走过来看到他手里还捏了幅画,“就这画功还敢画纸上,在雪上画着玩玩就得了。”我往他脸上喷了口酒,把画给他糊了上去。
法拉利醉酒后正睡的香呢,突然喘不过气来,赶紧醒来在脸上一抹,“什么东西?!”我坐在他旁边笑道:“什么东西?你自己的大作呗!”莱拉早就累了,坐在他另一边,也是讪道:“我们的圣职者大人啊,你的侍女和仆人在试炼之路上出生入死,你在这里好吃好喝,不太合适吧,你最起码不得为我们祈祷祈祷。”法拉利这会儿酒才醒来一些,晃了晃沉沉的脑袋,“你们回来了啊,看来奥尔卡族长说的果然没错,你们肯定能通过试炼的。对了,我给你们看个东西。”
法拉利左翻右找,“诶,那幅画呢?”我指了指他抹到地上那张纸,“怎么了,画成这个样子还要和我们显摆显摆啊?”法拉利赶紧弯腰捡了起来,一看画被酒一浸,又被自己这么一抹,早就无法辨认。“哎,捣什么乱啊你!”法拉利长叹一声,“我就是看着这幅画才喝了这么多酒的,这是敏泰的画。”“啥?”我下巴差点摔地上,“你意思这是敏泰在我们来之前画出来的?”法拉利点了点头,“我还想等你们回来一起分析分析本次的凶险,结果……”
这时候奥尔卡从外面走了进来,“大家准备好了么?我们要出发去斯顿雪域了。”“斯顿雪域?”莱拉疑惑道:“敏泰路上和我们说,第一任族长东锡·班图为大家找到宜居之地是阿姆洛斯,我们不直接去那里?”此话一出,奥尔卡脸上阴晴了多少次,最后还是说道:“那是我们一定会回去的地方,但因为某些原因我们被迫离开了那里,所以战士们现在在斯顿雪域暂居,好了,收拾东西出来吧。”说完一挑帘子出去了。
虽然奥尔卡对我们的态度一直不太好,但这一顿脸子还是让莱拉有些摸不到头脑,看着我问道:“我说错什么了?”我一边扶起法拉利一边说道:“你忘了他们的英雄之一就是掩护族人撤离阿姆洛斯牺牲的,怕是那个地方还没被夺回来。”我们在这里议论,就见巴尔蕾娜一身行装的出来了,“好了,想聊路上聊,去斯顿雪域还要走好久呢!”
法拉利不想在老太太面前失态,一把把我推开,“大妈,你也要和我们一起走么?”巴尔雷娜大妈整理了整理厚厚的棉衣,“当然你指望上面那帮粗汉子糙女人们能给自己整口热乎吃的?后勤补给全靠老太太我了。”法拉利还想说什么,被大妈一把拦住,“行了行了,你要真担心我就帮我搬东西去!虽然我是图卢斯族的,可也只是个老太太了。”
简短截说,我们一行人带着一大篷车补给品,在奥尔卡的带领下奔斯顿雪域而去。“火遁·红莲!”虽然体力也很宝贵,但我穿着厚厚的棉衣仍觉得寒风刺骨,不知道这些敞着怀光着腿的战士是怎么练的,或许除了人类和精灵以外该把他们定义为另一个人种。
活动一番再加上冷风一吹,法拉利酒醒了不少,这会儿在大篷车旁边挑了个没人注意的地方,又找我们说起画的事情,“法尔,莱拉,根据巴尔雷娜大妈说,敏泰天生就有预知的能力,她……”“那是当然,我可是库尼克族的后代!”还没等他继续就又被一个稚嫩的童声打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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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三个一起回头一看,“敏泰!?”只见从大篷车的毡布下面远处一个毛茸茸的小脑袋,除了敏泰哪有第二个。“你不好好和其他小朋友在下面,跑到车里干什么!?”莱拉有些着急了,声音不自觉高了八度。敏泰连忙把食指放在嘴上比了个“嘘”的手势,可是已经来不及了,奥尔卡已经听着声音走了过来。
这位代族长一把把敏泰从车里提了出来,“雷诺!你这个家伙怎么检查的车!混进个孩子来都不知道!”车夫雷诺赶忙跑了过来,刚要辩解,结果打了个酒嗝儿,那味道我们隔着多老远都觉得呛人。奥尔卡更是怒不可遏:“我说了多少遍了!驾车的时候不能喝酒!何况还是路况这么差的山路!我上山前和你说什么了?!重复一遍!”
雷诺看着有四五十岁了,但在奥尔卡面前让训得和孙子似的,低着头不敢抬起来,只是不住地往上翻眼皮偷看:“山路千万条,安全第一条,赶车不规范,亲人两行泪。滴酒不沾,一路平安;饮酒贪欢,万丈深渊……”我们三个真是硬憋住才没笑出来,别看奥尔卡这个样子,居然还是个段子手。
奥尔卡可是一点笑意都没有,“记得这么清楚,为什么还喝!万一出点什么事车翻了,死你一个是小,斯顿雪域那么多等待补给的战士怎么办?他们得出去多少回打猎才能换这么一车补给品……”奥尔卡足足骂了一个钟,把我们冷得瑟瑟发抖,法拉利实在扛不住了:“奥尔卡族长,事情已经出了,要不我去赶车,咱先走着?”
奥尔卡看雷诺那么大个人都快哭了,也是恨铁不成钢,“那个谁谁谁,过来把敏泰送下去!”敏泰赶紧双手合十恳求道:“奥尔卡族长,你就带着我吧。都走到这里了,这次你下去本来就没带几个战士,为了送我再分散人手多不划算,我体格这么小,也用不了多少补给……”
奥尔卡丝毫不为所动,执意把她送走。最后敏泰哭地稀里哗啦的:“族长,你就带我去吧!我的小伙伴都因为我的所谓的预言失踪了,我也想帮忙找到他们……”
祭拜过英雄们后,鲁乌格伏在沙凡特的脖子上,“上来吧,我带你们下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