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诚乘坐着飞舟匆匆赶到,背着行囊从飞舟跳下,看着飞舟倒转回去。
一个接应的军士上前,“谁家的?”
“儒浪公家护卫。”
“公爷家的护卫,想来本事不小。”
胡诚腼腆一笑,“没什么本事。不似诸位在北境杀妖立功。某家一生不曾离开公爷家门。”
曹忠凯看到胡诚,眼睛一亮,“你过来。”
胡诚大摇大摆地走过去,“不知阁下有何吩咐?”
“鄙人不才,是此回行动的指挥。你需听我命令。”
“某家明白。”
“我等有骑兵六十,步兵三十。但那五人诡异异常,其中随行的一个汉子也是一个好手。气血搬运之法练至臻境,还会些道术。若骑兵冲锋之下,他犹活着,你来盯住那人,可有惧意?”
“不怕。某家定然完成指挥命令。”
“好。是个勇士。”
县城里,玉香和季通都采买完了。装车后几人准备继续启程。
西城门进,自是东城门出。
一个探子鬼鬼祟祟地跟着他们,但也只跟到了城门口。这路上他们买了什么俱是听得一清二楚。还把茶馆里小楼和杨暮客的谈话上报。
小主,
渭涟看着信件,叹了口气,“这贾郡主当真不凡啊。难怪办了个楼叫不凡楼。一张报纸,便能推断出我罗朝政局不宁。平日里也不见她如何招摇,做事之时却总能直至要害。若当真就死了,也着实可惜。”
曹忠凯叹息一声,“这女子对我罗朝,当真有功。筑堤不赚分文,我家主人也说,这是天下难得的善人。”
渭涟笑笑,“将军,我们该启程了。”
曹忠凯眼睛一眯,笑意瞬间不见,“渭涟道长请为此回占卦。”
渭涟拿出圣杯丢在地上,丢了六次。惨笑一声,“蹇卦……六二……凶险无比。”
曹忠凯还不等渭涟解卦,提刀便走。“此去,为家为国。不问其他。去也。”
渭涟收起圣杯,哼着小调,“凡人与仙争,犹未可知矣……”
杨暮客是修士,已然不是大秘密,有人知,有人不知。一个俗道,一生能有几回与修士争锋?更何况还是灵韵禁绝的中州。灵韵重开,他渭涟是第一个以俗道之身与修士相争的人。渭涟觉着,他此生当入史册。
碧波侯县城东城门一架马车缓缓驶出,并未直取官道,而是又踏上了乡间小道。
碧波侯治理城镇井然有序,路旁的田里都修着沟渠。一座座雷塔在天际依稀可见。无垠的田野,今春不知多少农人要来此处劳作。
行至半途,玉香骤然拉住小楼的胳膊。
“小姐,请藏于木箱之下。”
小楼抿嘴点头。
玉香快速来到车门处,“少爷,前路有险。”
而杨暮客此时身无法力,困顿不已。听了这话胃里更难受了。“你家少爷我现在动弹不得,要如何去做?”
玉香想了想,“持天地文书者,可号令四方。请道爷赐婢子行事之权。”
“允了。”
杨暮客从怀中掏出玉佩,久坐积攒的一丝法力灌入其中。“天地为证,贫道紫明途中遇险。予以护法,朱雀行宫祭酒座下行走行事之权。因果皆有紫明承担。”
只见一道紫光闪过,玉香眉心一个红点出现。
杨暮客不知这行事之权到底是什么,等事后玉香解释便是。
玉香身上灵炁迸发,与天地相接。先是吹出一口气,妖气将车上其余三人都迷魂。只有杨暮客一人清醒。
她孤身飞出车外,手掌一摊,一柄长鞭落在掌心。啪地一声鞭响,乌云遮天蔽日。妖气冲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