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魂阵里杨暮客与猴王斗法,声响不小。但台子上的猴子厮杀更为惨烈。若以天眼术看去,煞气黑云滚滚。台下面血流成河。
杨暮客此时还没散去束土强身法,操控大地,一条甬道把台下和河畔连接起来。正如他昨日所说,要有一个渠道,放血于西方酉金连接。杨暮客甚至还仔细地用坚石术加固了一下甬道,不要让粘稠的血液把甬道阻塞。
聚煞之阵成了后,黑云变成了一个大旋涡。
祭台周围的猴子都被煞气侵染,一个个瞪着通红的眼珠子。
有些猴子聪明,学会了杨暮客教会的坎字诀。打架的时候不停地甩黑泥,妖力不够了怎么办?那便用借天地灵炁之法。
只见一个健壮的猴子瞬间开始衰老,眉毛都变白了。
人是天地钟爱,所以只需要支付很少的寿命便能从天地借来灵炁。但这些妖精都不同了,只是施展几个法术,老态龙钟,牙齿掉得精光。还不等被敌人杀死,已经老死在了祭台上。
杨暮客一旁抬头看天,“举办了祭典,国神还不现身吗?难道嫌弃这些妖精的命灵性不足?”
一团云雾化作人形,费悯可怜地看着猴群,“好好的地方被你闹得乌烟瘴气。何苦为难这些猴子呢?”
杨暮客两手揣在袖子里,面无表情地说,“本来就是一群孽障邪祟之后,你这国神大度,容他们在此地过活。可一方美好水土,变成了只有猴子的村寨。不见精灵繁多,不是更可惜,更可怜么?”
费悯眉毛一挑,“你这修士修为不高,却总把大道理挂在嘴边。”
杨暮客低头,“大神教训的对。贫道的确过于好高骛远了。”
“你弄了这一场戏,到底有何目的?”费麟大袖一挥,将煞气尽数驱赶,祭台被狂风吹塌了,压死了许多猴子。三根柱子拔地而起,东倒西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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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暮客从袖子里掏出早就准备好的两张地图。
一张是从罗朝带出来的中州国境图,一张是江主敖占给他的舆图。
两张图纸一比对,中州国境图少了隐匿在山峦中的明龙江和小圆口。甚至包括北方狻猊繁衍生息的大片森林。
中州国境图此地名叫红毛岭。但红毛岭在舆图上,只是东北方一个小小的边角。这么一大片鹿朝土地都给费悯隐匿起来。其中到底有什么名堂,杨暮客想问个明白。
“您看这两张图,不奇怪么?偌大的地盘,竟然没有人知晓。纵然是山高路险,也非人不可过。用一块地盘把罗朝人道和鹿朝人道区隔,不知国神到底意欲何为?”
费悯嗤地笑了,“你管这作甚?”
杨暮客眉毛一立。“是贫道多事了?”
费悯竟然点头。
杨暮客露出一口白牙笑道,“阳间少了一块土地,害得贫道要多走一段路程。贫道不该问么?你这国神不该给贫道一个解释么?”
费悯摇摇头,“本神不需要向你解释。本来你已经走出去了,是你自己劈开了道路,重新回到了这孽龙死地。怪得着谁?”
杨暮客看到费悯余光中轻视之色,咬了咬牙,“也好。这些祭品若是国神不收下,那贫道就随便挑几只猴子剥了皮做皮筏。”
“尽管拿去做。这是江主定下的规矩,与本神无关。”
杨暮客终究年轻,有些沉不住气,“贫道不再是大鬼之身,就该被尔等这样轻视?”
费悯错愕了片刻,恭恭敬敬地揖礼,“紫明上人大功德,不愿以鬼身作孽,化戾气成就凡人。费悯心中敬佩不已。上人所言受到轻视,本神不解其意。上人抵达边境本神匆匆赶来接引,您摆下祭祀阵法也莫敢不应。不知上人还想让本神如何恭敬?”
杨暮客捏着袖子里那一张坏了的保安符,咬着牙忍了下来。面上露出笑容,一口白牙阳光下银光灿灿,“是贫道误会大神了。贫道脑袋上差点长出犄角,元灵大神赐予的神通不知是否有禁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