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暮客让师兄帮忙检查身体。询问束土强身法用多了可有害处。
小楼告知他,他本木性充盈,如今得了麒麟赐予的神通,土养木,越发灵性机敏。该是好处比害处多。若说害处,也不是没有,那便是用多了,渐渐会生出麒麟血脉。不是什么大事儿,大抵就是皮相没有当下好看了。
听后杨暮客心中越发坚决,日后定然不能如此随意施展神通。
其实本来就该如此。谁家斗法的时候先把底牌扔出来。这就像是斗地主,地主起手丢了王炸,再单走一张三。也不是不行,只是没必要。
杨暮客没系统学过术法,自然是有什么用什么。这一点小楼也不教他。至于为何不教,杨暮客更是心中有数。
门楣之隔,远于山海。
他师傅没教的东西,只能他自己去山门里去学。路上谁都不能教他。能自悟出来,那是杨暮客天资高绝,悟不出来,也没人指摘。
杨暮客嘿嘿一笑,“师兄不见几日,不知做什么去了?”
“朱雀行宫行走寻我做些事情,恰巧我要修筑洞天,去做功德了。”
“您就这么放心俗身?”
“不放心又能如何?这是我自己选的路。只能走下去。你若败了,我也活不成。如今却是我拖累你罢了。”
“师兄这话说得。弟弟心甘情愿。”
后夜杨暮客打坐入定完了安然入睡。
第二日起床,杨暮客等着老猴子来接。来到了猴群寨子里,好多猴子都仇恨地看着他。但杨暮客并不在意。
昨夜与师兄交谈,虽然疑惑更多,但心境慢慢平稳下来。毕竟,他也只是一个还没筑基的小修士。天大地大,没能耐,也只能管着自己。孟子说得好啊,达则兼济天下,穷则独善其身。
他环视着众多猴子,心中又起了坏心眼子。
真教这些猴子礼仪,他吃饱了撑得。杨暮客昨日之话说得清楚,这些猴子都是孽障之后。从猴子身上半分功德都捞不到,花心思也只是折腾这些妖猴,日后不要出了什么祸害。美其名曰,防患于未然。
“道经有言,小国寡民。何以为国?城中有玉方可为国。这国,可以是人口数十亿的朝国,可以是不足百户的小邦,乃至于数人小组,亦可称之为国。小国寡民?意义是何呢?是组织精细化,是人员精简化。少内斗,多平和。遂有,甘其食,美其服,安其居,乐其俗。邻国相望,鸡犬之声相闻,民至老死不相往来。”
一旁的老猴子张大的嘴巴。
额。杨暮客沉吟一下,“贫道讲得很高深么?”
老猴子左右张望,舔舔嘴唇,“道长讲得是大道至理。但……我……我们好多猴儿听不懂了哦。”
“那你就翻译一下。简单地讲一讲嘛。我给你时间总结。”杨暮客笑嘻嘻地往地上一坐。
老猴子低着头,等了一会儿,跳到一旁叽哩哇啦地讲了许久。可比杨暮客那不到百字言语多了太多。
而后老猴子直愣愣地盯着杨暮客。
“长老讲完了?”
老猴点头。
杨暮客再站起身,“昨日尔等因南北仇怨相斗,便是因为组织不够精细,团体不够多。在一个笼统里,你多我少,便有了仇怨。若分成不同小组,各自推举贵人,凡是由贵人出面解决。便能做到最初的小国寡民。”
老猴子又叽哩哇啦地讲明白了他的话。
而后杨暮客紧跟着正义凛然地说,“夫唯不盈,故能蔽而新成。要永远都不满足,不断再求索的路上,所以才能从困难中脱离,有新的成就。先小国寡民,而后夫唯不盈,争争日上。尔等日子自然过得越来越好,便是北方的狻猊,想来也再不敢随意欺辱尔等。”
老猴子兴奋地叽哩哇啦地解释。
而后杨暮客开始针对小国寡民和夫唯不盈做解,拿着人世间的例子说与老猴子听。听的老猴子热血沸腾,好似年轻了几十岁。
他在猴群里讲道,小楼也在远处的车上听。
季通听得认真,还时不时地点头。
小楼看到季通的表情,哼了一声。“这臭小子说得,你们一句都不要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