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氏抬手顺了顺四郎的后背,把这小子气的够呛,身子都直打颤。

不想说也得说两句了。

“我觉得,咱们卖的好不好,与秦寡妇恶意竞争是两回事。”

四郎感觉终于透过来气,眼巴巴望向三婶,让她再多说两句。

林氏轻轻弹了下他的小脑袋,继续说下去。

“秦寡妇一个人带着孩子是不容易,但弱者不是借口,她想挣钱,完全可以光明正大的跟我们竞争,可以靠口才,也可以靠吃苦,但唯独不能靠诋毁我们来挣她的钱。”

“你觉得咱们卖的挺好,那你有想过咱们为什么没有被她所影响吗?”

崔成良没想到林氏会严肃的跟他讨论这件事,顺着她的话摇了摇头。

“是四郎想了一整天,琢磨出了这个办法,又刚好提前做足了准备。”

四郎叉着腰,高高扬起下巴。

崔成良一阵头大,明明就是件小事,她俩怎么还揪着不放了。

“咱们的碗不是都补好的吗,跟秦寡妇卖的也不一样,怎么就这么严重了......”

他越说声音越弱。

他就不应该多那一句嘴。

“四郎付出的努力,不是轻飘飘一句没受影响就能忽略过去的,如果不是四郎,咱们今天的结局就是血本无归。”

四郎疯狂把三婶的话记在心里,太解气了!

崔成良嘴唇嚅动:“可是......”

“没有可是。” 林氏神色淡漠,“村子里谁家日子过的都不容易,马上要下种了,四郎几个孩子连农具钱都没攒出来。”

“竹篓是二郎编的,货品是四郎和五郎天不亮就起来打包,孩子们为了挣钱拼尽全力,你可以看不见他们的努力,但希望你能站在中间人的角度,客观的看待这件事。”

四郎眼泪汪汪。

说话间,三人已经进了城。

人来人往的嘈杂声,让崔成良一阵焦躁,想解释,但又越描越黑。

“我明明不是这个意思......”

他只是觉得娘俩寡妇失业的不容易,他要是真想帮,早把树胶的法子教给她了。

他什么都没做,只是替她说了两句话,气氛怎么就变成这样子了。

四郎晃着脑袋:“三叔明天你还是别来了,我和三婶加上小五就够了,小五虽然力气小,但他不会惹三婶生气。”

林氏扯了下四郎,让他好好走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