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澜若坐在马车中,因着脱离了危险心绪渐渐回笼。白澜若掀开门帘看着正在赶车的少年。
陈思言如今不过十六岁的年纪,年纪虽小却已在陈家军中磨砺了许久,已是可以独当一面的少将军了。
现在正是昼短夜长的季节,只耽误了片刻功夫太阳却开始西沉了。
霞光笼罩着倚坐在门框上的少年,眼前人眉峰如剑,下颚如刀削一般,常年在军中训练造就了一身小麦色的皮肤。在暮色的照耀下身上独属于军中将士的冷厉少了几分,多了几分柔和。
察觉到落在自己身上的视线,陈思言转头回看白澜若。白澜若见陈思言回头感觉到一丝尴尬,迅速放下了车帘。
陈思言见白澜若看自己,心漏跳了半拍,瞬间一股热意直冲脑门耳朵红的像滴血一般。
放下车帘后白澜若开始回忆前世与陈思言的点滴。将军府与自己的外祖镇国公府乃是世交。陈思言的父亲陈志远是自己几个舅舅在同个战场杀敌的战友。
从前过年过节在镇国公府走动时经常与陈思言打照面,但因着前世自己被沈澈幕几句甜言蜜语哄得团团转,心中只有沈澈幕一人,自然是不把其他男子放在心上。
一路无言,进城之后押着山匪的将士送往京兆尹衙门。陈思言将马车赶到丞相府门前。
马车缓缓停下,站在丞相府门前的陈骏驰早已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见马车停下急急地迎了上去。
马车停稳,白澜若掀开门帘。陈思言已下车伸出手,白澜若虚扶了一把平稳落地。陈骏驰絮絮叨叨地道:
“白大少爷吩咐了让我来与你们串串口供,说是小姐路上遇见了少将军便想叙叙旧,但白三少爷身体有些不适所以白大少爷先把他送回来了。所以是由少将军将白小姐送回府中的。”
听完白澜若正欲进府,却又想起什么一般回身对陈思言说道:
“对了,那个带头的山匪原是一个独眼带刀疤的大汉,他们说在西山的关帝庙上回合。他抢了我们的银票,如果可以的话麻烦你帮我们追回来。”
说完白澜若伸手拇指与食指捏出约莫半寸距离比划着:
“大概那么多银票。”
陈思言闻言郑重地点了点头:
“你放心,我一定会帮你追回的。”
与陈思言道了谢后白澜若转身正欲迈入府中,此时陈骏驰腹诽道:
没想到这白小姐还是个小财迷啊。
听到陈骏驰此时的心声白澜若猛地回头瞄了陈骏驰一眼,陈骏驰本就看着白澜若的背影正对上了白澜若的眼神。
陈骏驰看不出白澜若眼神中有何深意,却被盯得浑身汗毛直立。幸好白澜若只是匆匆一瞥,随即转身头也不回地进府了。
此时街边卖面具的小贩与旁边卖针头线脑的小贩交头接耳说了些什么,随后推着推车便离开了。只是片刻之后这个小贩竟然从一个华贵的府邸的后门入了府。
桌案前的男人眉眼冷漠如冰,修长白皙的手指有节奏地叩着桌角。听完来人的回报心中暗忖。
他是知道陈思言的动向的,今日他应当是奉命去剿匪。这伙山匪敢在天子脚下劫道,虽不曾闹出过人命来,但如此大胆的行径也引起了朝廷的重视。
如今听闻这伙山匪竟然劫了白澜若,握着茶盏的手寸寸收紧。直至手中杯盏碎裂茶水四溅才回过神来。
身后站着的侍从有脸色地收拾桌面,桌面擦干后男人拿出纸笔在一张纸条上写了些什么,随后卷起塞入竹筒中递给面前小贩。
小贩双手接过竹筒,后告退走到院中吹了一声口哨。只见一只雪白的信鸽扑腾着翅膀飞来落于小贩肩头。
小贩将竹筒捆于信鸽的腿上,随后吹了一长一短两声口哨,雪白的鸽子又展翅飞向了某个地方。
白澜若坐在马车中,因着脱离了危险心绪渐渐回笼。白澜若掀开门帘看着正在赶车的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