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澜若无疑是十分适合穿红衣的,因为脸上的梨涡穿上红衣也不觉得老成,而那一双水汪汪的杏眼搭配鲜艳的衣裙也不会显得风尘。
虽然白澜若的五官给人一种稚嫩的感觉,但却压下了红色衣裙常带给人的妩媚的印象,反而显得白澜若如初升旭日一般明媚温暖,在不笑的时候脸上梨涡隐去痕迹又平添了几分清冷的感觉。
白澜若款步向前,走到沈月白跟前时行了一礼,施施然道:
“勤王殿下久等,我们可以出发了。”
沈月白尚未从惊艳中回神下意识地抬手去扶,在感受到隔着衣袖传来的温热体温白澜若身体一僵后退一步避开了接触。
沈月白讪讪地收回了手握成拳抵在唇边轻咳两声掩饰尴尬,白玉枫知道二人对外是演戏,但是看到沈月白碰自己的妹妹心头陡然冒出一把火来,这还没到诗会上呢装给谁看?给作为亲哥哥的自己?还是今年十岁的白慕晨?
而白慕晨现在却是紧皱眉头,白慕晨可以说是看着别人的脸色长大的,俗话说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而白慕晨本就早慧,最是擅长看人眼色。
白慕晨一眼就看出沈月白和白澜若的关系十分不一般,但是又十分别扭,至于哪里别扭白慕晨倒是说不上来。
只是白慕晨却是十分奇怪,之前那个叫陈思言的人应当才是跟白澜若走得近的,但是今天怎么又突然多出了一个勤王,而且这人竟然还要跟他们一起参加诗会?
只是白慕晨终究没有问出口,只是静静地跟在众人身后,四人一同出了右相府。出府之后白玉枫与白慕晨上了右相府的马车,而白澜若则上了勤王府的马车。两辆马车一前一后地驶向林家。
勤王府的马车走在前头,沈月白特地吩咐云川将马车赶得慢一些,白澜若有些不解,问道:
“为什么要慢一些?若是迟到了免不了被一通编排。”
沈月白轻笑一瞬不瞬地眺望车窗外的街景,解释道:
“就是要迟到才好,这样所有人才能知道我们是一同赴会的,我一个王爷,你一个丞相千金,谁敢编排我们?”
白澜若低垂着头喃喃道:
“只是明面上不敢多说,背地里还不知道怎么说我坏话呢。”
白澜若最是清楚京中最不缺的就是长舌妇,在这种场合里更是一抓一大把。而在这个以权势论地位的京城两面三刀的人多了去了,那些表面上跟你十分要好的人背地里说不准就拉着其他人将你贬得一文不值呢。
不过沈月白说得对,他们迟到那么所有人便会知道他们是一同来的,这正是参加此次诗会最重要的目的,想到这里白澜若便没有再多说什么。
尽管白慕晨依旧很少开口说话表达自己的内心想法,此时却忍不住问出了心中的疑惑,白慕晨别扭地喊了白玉枫一声,问道:
“大哥,为什么姐姐要去勤王的车上而不是跟我们同乘一辆马车?”
白玉枫捏着下巴将白澜若和沈月白对外假装亲密从而摆脱沈宸幽甚至是其他皇子纠缠的经过一五一十地告诉了白慕晨。
白慕晨听完白玉枫的话双眼却微微眯起,在右相府的前厅时,沈月白初见白澜若一袭红衣步入正厅的那一眼,双眼中暗流涌动的明显就是强压的情愫,而伸手扶白澜若被迅速拉开距离的那一瞬沈月白显然有一刻脸上的表情是受伤的。
白慕晨能敏锐地捕捉到他人的情绪波动,不会有错的,沈月白显然是真的对白澜若有那方面的心思而不是演戏。想到这里白慕晨脸色有些阴沉,这种表情显然不应该出现在一个十岁孩童的脸上。
而白玉枫还在滔滔不绝地讲着白慕晨在书院时京中发生的种种,包括云来酒家老板伙同他人嫁祸玉门楼的案件以及五折优惠之后玉门楼的生意是如何火爆,所以白玉枫并没有注意到白慕晨神色有异。
白慕晨正在思考沈月白和白澜若的关系并没有留意白玉枫说了些什么,白慕晨想到白澜若对沈月白接触的下意识躲避又松了一口气。
也不知是一种什么样的心理,白澜若是除了自己的娘亲之外第一个对自己好的人,白慕晨在听闻白澜若身边出现其他男人时便十分抵触,先前的陈思言是这样,现在的沈月白亦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