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林府派来看守林展诗的两个守卫还在这里坚守着岗位,林夫人虽然求得了让林展诗回林府的机会,但是林升在软磨硬泡之下也只答应让林展诗回来过个团圆节而已,原定计划是中秋节当晚就要把人送回来的,虽然比预定的时间晚了大半天,但是这对两个守卫来说是完全无关的事情。
在林展诗被安顿在床上之后林夫人的丈夫吩咐丫鬟和医女在原地好好照顾林展诗随后便紧径直去了住持的禅院。
此时住持正在禅房中敲着木鱼,小和尚跑来通报后住持才缓缓站起身来走到禅院请林夫人的丈夫进去喝茶。
林夫人的丈夫拒绝了住持的邀请面色冷凝地说道:
“住持不必麻烦,我今日前来是为了让小女剃度出家,还请住持费心安排一二。”
住持闻言有些震惊,林展诗被关在感业寺之前是林府打点过的,不过之前那两个月都只是只是打着带发修行让林展诗修身养性的幌子,而现在却说林展诗这个大家族的千金要剃度出家,这样的事情简直是闻所未闻。
见住持没有说话林夫人的丈夫从怀中掏出了一张银票塞到住持手中,住持打开看了一眼上面的金额,只见银票上赫然写着一百两白银,这可是一笔巨款,住持有些不知所措地说道:
“施主、这可使不得。”
林夫人的丈夫将住持的手又往里推了推云淡风轻地说道:
“这是替家人请长明灯的香油钱,先供个一年的。”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住持也没有再推脱,毕竟要维持一座寺庙也是需要开支的,虽然以感业寺的香火根本不会缺钱,但是出家人慈悲为怀,多余的银钱也都会换成粮食用品等物资送给贫苦、有需要的人们,而这点钱对于林府来说根本就不算什么却是可以救许多人的性命。
住持将银票妥善收好之后喊来两个比丘尼与林夫人的丈夫一起前往后山林展诗的院子,在一行人进入林展诗的房间之后林展诗还躺在床上脸上没有半点血色额头还在不断地渗出细密的冷汗。
住持见到林展诗这个样子十分疑惑地看向林夫人的丈夫开口问道:
“施主,有个问题我还是要确认一下,这位女施主是自愿剃度出家的吗?”
林夫人的丈夫皱了皱眉神情冷峻地说道:
“这些不是住持该关心的事情,快开始吧。”
住持看了看不省人事的林展诗有些迟疑地说道:
“这不符合规矩啊……”
虽然剃度出家看起来十分简单,但是其中还是有许多门道的,这流程走起来也十分繁琐绝对不是单纯把头发剃掉这么简单,但是林夫人的丈夫见状却态度十分强硬地说道:
“住持请现在就安排剃度,至于其他的,那都是林府内部的事情不劳住持费心。”
住持闻言叹了一口气,随后给两个比丘尼使了个眼色,两个比丘尼犹豫了片刻之后才在房间中的香炉上插上了三炷香点燃随后走到了林展诗的床前。
由于林展诗躺在床上不能行动所以剃度出家的仪式几乎是全部都省略掉了直接就进入了最后的环节,虽然如此这最后的环节也进行得并不完满,因为按照规矩林展诗是应该跪在地上双手合十接受剃度的。
一个比丘尼拿出一个净瓶用手指沾了水洒在林展诗的头上连续三次,结束之后另一个比丘尼拿出了剃刀对躺在床上紧闭双眼的林展诗说道:
“今以戒刀,断汝之发,令汝尘情永灭,梵行增长。此乃旷劫多生之善因,非今朝偶尔之侥幸。汝当愈加深信,生大欢喜。”
说完比丘尼就直接动手开始剃林展诗的头发,一边剃还一边诵偈:
“剃除须发,当愿众生,远离烦恼,究竟寂灭。”
感业寺虽然香火鼎盛,但是香客们为了表示自己的虔诚通常都是一大清早便前来烧香拜佛,所以现在这个时间感业寺里的人并不多,再加上是从后山绕上来的,这一路上都没有人看见林府的人来到了感业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