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深露重,药园内只有一处房间点着灯,微亮的灯光从窗纸透出照亮了药园的一角,在昏黄灯光的映照下似乎能看见雾气的形状。沈月白牵着白澜若走近亮着灯的屋子轻叩了三下门,门内传出一个十分不耐烦的声音说道:
“深更半夜的是谁敢打扰老身?”
沈月白丝毫没有在意屋内人对自己的不恭敬而是淡淡开口说道:
“是我。”
话音刚落屋子里传来一阵由远及近的脚步声,随后房门没猛然打开发出刺耳的吱呀声,鬼医一打开门就对着沈月白骂骂咧咧地说道:
“你小子,我把一个好端端的徒弟借给你,结果送回来的时候命都快没了,要不是送回来得及时就是大罗神仙来了都难救!”
白澜若听到这话一阵愧疚涌上心头,如果不是因为保护她凌若和弦思根本就不会受伤,白澜若颤声开口道歉道:
“对不起,都是我不好,是我害了她们。”
鬼医闻言将目光转移到沈月白身侧,他这才看见了白澜若,见白澜若脸上写满了愧疚眼眶通红显然是哭过很久的样子有些不好意思起来别扭地说道:
“那个、我没有怪你的意思啊,我那是说沈月白呢。”
此时沈月白淡淡开口缓解有些尴尬的气氛:
“凌若和弦思现在怎么样了?”
鬼医摇了摇头面色十分沉重,沈月白见此心下一凛生怕会听见什么不好的消息,好在鬼医开口说的是:
“有我在保住她们的小命当然没有问题,但是她们的血几乎都流干了,现在只靠着灌千年人参泡的水和补充营养的汤药慢慢调养,什么时候能醒来就要看她们的身体素质了。”
沈月白听了这话暗自松了一口气,白澜若却是小心翼翼地询问道:
“我可以进去看看她们吗?”
鬼医打量了一眼神情怯懦的白澜若之后侧身让开了门口的位置对白澜若抬了抬下巴示意白澜若可以进去,白澜若抿了抿唇,在原地深吸了一口气之后才迈步走进病房中。
病房内只摆着两张床,中间相隔能通过一人的过道,角落里放着一个小火炉正温着一个水壶,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药味。
凌若和弦思个躺在一张床上双眼紧闭面色苍白没有半分血色,若不是看见二人的胸膛有微弱的起伏无论是谁都会觉得这是两具尸体。
如今正是酷暑,二人却盖着厚厚的一床被褥,白澜若伸手上前触碰,入手一片柔软轻盈,这是两床上好的蚕丝被,虽然保暖但是重量却十分轻不会按压到伤口。
白澜若的手一路向上碰触凌若和弦思苍白的脸庞,纵使是因为体寒一贯手脚冰冷的白澜若却还是感觉触感冰凉仿佛凌若而弦思没有体温一般。
见原本鲜活的两个人在她面前恬静地像是两具空壳白澜若得的心莫名地揪痛起来眼泪也在无意识的情况下滑落。
就在此时白澜若感觉到肩头一重,转头望去沈月白静静地站在身后将手搭在白澜若的肩上,温热的体温透过衣料在白澜若身上传递让白澜若感受到了一丝温暖。
沈月白仿佛是害怕惊扰到凌若和弦思一般压低了声音说道:
“别哭,有鬼医在她们不会有事的,我们先回去吧,等她们醒来了我让人第一时间告诉你。”
白澜若闻言吸了吸鼻子,望着凌若和弦思的床位一步三回头地离开了药园。在通过地道远原路返回太子府之后或许是因为白天睡得太久了又或是因为白澜若现在的心事太多,白澜若并没有回房间而是在庭院中的秋千上一下一下地上下摇晃着,白澜若的目光落在远处却不聚焦,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沈月白就静静地站在白澜若一侧轻声说道:
“有什么心事都可以跟我说,别憋在心里。”
更深露重,药园内只有一处房间点着灯,微亮的灯光从窗纸透出照亮了药园的一角,在昏黄灯光的映照下似乎能看见雾气的形状。沈月白牵着白澜若走近亮着灯的屋子轻叩了三下门,门内传出一个十分不耐烦的声音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