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芳亭叹口气,“可惜你学不了。”
贺暄峪:“......还是想试试。”
贺芳亭:“无他,唯恐吓耳。”
贺暄峪急切道,“如何恐吓?”
总不会是告诉皇帝不给粮饷就造反罢?
贺芳亭微笑,“我跟他说,北蛮诸部倾巢而出,镇北王府很难抵挡,因此邵沉锋急了,朝廷若不给粮饷,他就要杀我祭旗,而我会趁他出征,挟持老王妃和王府老幼跑回中原。”
贺暄峪:“......学不了,这个确实学不了。”
皇帝哪是怕姑姑跑回中原,也不会在意老王妃和王府老幼的死活,他是怕姑姑扰乱朔北后方,导致镇北王府大败,北蛮子攻破五柳关,抓他回北蛮王庭当坐骑。
但是,“您这么说,他就信了?”
皇帝是这么好骗的人么?
贺芳亭笑道,“怎会不信呢。他可是我唯一的舅舅,是我在这世上最大的依靠,我对他的忠心毋庸置疑!”
这就是皇帝相信她的真实原因。
在他看来,她的富贵尊荣都来源于他,因而必定与他利益一致,也就不可能欺骗他。
一旦形成这样的认知,漏洞再多,他也会自己圆。
贺暄峪:“......您真厉害!”
姑姑这计策,其实不算很高深,难就难在,怎么让皇帝相信。
这绝非一朝一夕之功,也许还在京城时,姑姑和镇北王便开始布局。
皇帝竟然到现在还以为,姑姑与镇北王是怨偶,他都不知道该说皇帝是太过愚蠢,还是太过自负。
大约是后者。
祖父就曾说过,皇帝聪明,也自负聪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