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中轩赐他一枚玉玲珑,笑道,“老大人添丁进口,弄瓦之喜,朕聊表心意。”
郑增华诚惶诚恐,千恩万谢。
心知新帝在敲打他。
然而没必要,真没必要。
他早知道明镜司盯着自家,不然早跑了,当谁多稀罕做这糟心的破首辅呢!
褚中轩等着钦天监众官的人头,但一个也没等到。
禁军回来禀报,沈监正一行,带着家眷在真武观住了一日,之后再无踪影,不知逃去何方。
褚中轩又发了一回火,只觉诸事不顺,异常烦闷,索性叫来慧妃伴驾。
慧妃就是以前的慧嫔李氏,自齐氏失势后,后宫最得宠的就是她。
温柔小意地陪着褚中轩喝了几杯酒,李慧妃笑道,“圣上不必烦忧,依臣妾看来,邵贼只是过眼云烟,不能长久。”
褚中轩并不相信她能有什么见识,但还是懒洋洋地道,“何解?”
李慧妃微微一笑,“臣妾觉得,邵贼能有这般大的声势,并非本身有多厉害,而是以檄文蛊惑了臣民百姓,还打着太祖的旗号,让人误以为,他们是替天行道,为民除害。可实际上,他们就是一群反贼!只要揭露了他们的真面目,臣民百姓便不会相从,邵贼也就败了!”
这番话,一字一句说到了褚中轩内心里,他也从不以为然听得入了神,本是斜倚的身子逐渐坐正。
是啊,臣民百姓就是被蛊惑了!
邵沉锋是个彻头彻尾的反贼,很早之前,就心存反意。
贺芳亭也是脑后生反骨,藏拙多年,第一次露出锋芒,坏了云山书院,第二次想坏他的江山。
真叫他又爱又恨,一时想将她碎尸万段,一时想将她锁入深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