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芳亭笑道,“我在朔北,也知道褚中轩生性残暴,宫人多受其苦。或许,是哪位宫人为民除害。”
褚家主掌天下两百多年,不乏忠心臣民,褚中轩若活着,那些人也许会指责他,但他若横死,为他报仇就成了应有之义。
就算陈丽妃躲藏得好,她的家人呢?也必将承受那些人的怒火。
郑增华:“......不是陈丽妃?”
贺芳亭肯定地道,“不是。”
郑增华:“......那是谁呢?”
贺芳亭一笑,“谁知道,无名无姓的宫人,已服毒自尽。”
她也可以说褚中轩是自己喝了鸩酒,但实在不想。
这小畜生就应该是被人所杀,受尽痛苦,死相凄惨。
郑增华:“陈丽妃呢?”
贺芳亭:“已香消玉殒。”
褚中轩都死了,世上哪还有陈丽妃?只有一个逃出重重宫阙的陈姓女子。
郑增华躬身拱手,“娘娘慈悲!”
又见邵沉锋并无异议,暗想贺王妃像个当家做主的人,心里对她更多几分敬畏。
这位皇后,能管的似乎不只是内宫。
等郑增华告退,李荣贵找人收殓褚中轩,邵沉锋特意吩咐用薄棺,李荣贵连声应下。
晚膳后,邵沉锋忽然来了兴致,拉着贺芳亭爬上宫中最高的观星楼,俯视下方,叹道,“皇宫景致,果真不同凡响!”
看着京城繁华处连墙接栋,层台累榭,贺芳亭也有些心潮起伏,“咱们站得高,风景便更好!”
邵沉锋微微低头,凝视着她的双眼,无比认真地道,“芳亭,这大好河山,你我共赏!”
贺芳亭抬手揽住他脖颈,漫天星光仿佛都在她眼眸里,“好!”
次日,众臣劝进。
邵沉锋坚辞不受,心里也有些好笑,皇宫他住了,玉玺他收了,还说自己并不想当皇帝,虚伪得自个儿都忍俊不禁。
但没办法,这是礼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