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起第二年的某天,池曦文跟他说:“梁越,我们谈了两年的恋爱,要不等我一毕业,我们就去登记结婚吧?”
他有些忐忑,眼睛明亮得像星星一样,而梁越不想,他对此抗拒且厌恶,他希望可以维持现状到老,一种接近婚姻但没有法律证明的状态,一旦一方不再爱了,他们可以当家人,他可以一直养着池曦文,支持他的事业。
梁越没有回答关于结婚的问题,而是问他:“你认为我们是在谈恋爱吗?”
事情就这么搞砸了。
池曦文似乎接受不了他对婚姻的看法,他们冷战了,梁越发现池曦文还在关注一个非洲的志愿者项目。
池曦文想去,梁越说:“太远了,不要去。”
他不希望池曦文去,希望他毕业后,可以留在附近的社区动物治疗机构上班。虽然没多少工资,但福利好、受人尊敬还清闲。
池曦文看起来真的非常想去肯尼亚,他背着梁越在申请,在露台悄悄和教授打电话,询问需要的材料。
梁越发现这些后平静地问他:“你准备离开多久?几个月?”
“我不知道。”池曦文说,“这个项目可能会很久……梁越,我想去。很多人都没机会的,可我的资料他们很喜欢,我有机会去。”
“我不同意,你别想了。”他冷漠拒绝了,不肯听池曦文求他,把门关上了,“我要开个会,不要打扰我。”
他那段时间很忙,高负荷的压力,没法太正确地处理和池曦文的感情事。
或者说,那几年都是如此,他也尽可能在工作之外给了池曦文很多的陪伴,连续两年每周让心理医生上门一次,看起来治好了他轻生的心理疾病。
不过医生还是私底下对他说:“那件事对Shawn造成的心理阴影太大了!Leon,他非常依赖你,也很爱你,不可能离开你,你对他来说就是全世界。我想如果你愿意解决这种现象,可以试着放手,让他出去独立一下。”
“抱歉,我没有这种想法。”他礼貌地拒绝医生的提议,“他可以慢慢长大。”
医生表情严肃:“恕我直言,Leon,Shawn现在对你的感情状态不是非常健康。非洲的项目他跟我说他想去,看起来是个很好的项目。而且他愿意离开你去独立,虽说他舍不得离开你。”
“不可能。”梁越脸色冷淡,“Shawn只能留在我身边。”
但两人之间分歧越来越大,而梁越因为忙碌没法安静下来和池曦文沟通,总是用简短的命令“不许”来对待他。
那晚他们做了很长的一次,关系有所缓和,梁越问他:“你真的很想去?想去非洲还是想留在我身边。”
池曦文完全被他抱在怀里,他用力地缩进他的怀抱,把自己挤得严丝合缝,缠着他的腰:“我都要。”
“没有这种好事。”梁越声音很低,下巴抵着他柔软发顶,“你要学会放弃一些事。”
“我想去……”池曦文重复,“可是我爱你。”
“那是安全词,床上不能随便说。”梁越道。
“我知道……我爱你,我再说一遍。而且教授也非常建议我去。”他在思考,他把脸藏起来,埋在梁越的颈窝里,跟着微微仰头,露出乱糟糟的头发,凌乱地搭在他的额头上,遮住他些许迷茫的黑色眼睛,说,“我去了的话,你会因为我走了,就不爱我了,就跟别人好了吗?”
梁越哪有那时间,做/爱都是抽空,马上还有文件要处理,他希望给池曦文一点威胁,杜绝去非洲的糟糕想法,手搭在他脑袋上揉了揉道:“难说,人不是不可替代的。”
池曦文马上撑着胳膊压在他的胸口,眼睛睁得很圆很大:“梁越,我们是什么关系?”
“你想怎么定义我们的关系随你。”他随口道,不希望池曦文提起结婚的事,便拿起睡衣起身,“我去冲澡,等下和智维有会要开,你先睡。”
等梁越洗完澡出来,池曦文已经把自己蜷缩在被窝里了,露出一点凌乱而柔软的黑发,看起来很好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