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恩带着米昂?威特和费尔来到南苑。
南苑并不像是它名字一般美好,从外看的确是一处怡人景色,适宜居住。
大门开启的那刻,里面不知从何处吹起了一阵阴冷的风。
费尔拽了一下米昂的胳膊。
“十爷的规矩从来没有破例过,所以你们安心上路吧!”
高恩说着,从裤兜里掏出了两个精致的玻璃瓶,里面装着红色的汁液。
“把这个喝了,十爷念你们的功,允许你们不必受那极刑之苦。”高恩把东西递给他们。
“高恩,看在曾经共事的情份上,替我再次向十爷道个歉。我米昂感谢他的知遇之恩。”
米昂?威特手有些颤抖。
人在面对死亡,心里都会产生敬畏与恐惧。
费尔的手抖得更是把持不住,眼泪也掉出来了。
他虽是迫不得已,但也无可推卸自己确实有了背叛。
只是他死了,他家里的老母亲和那个十岁的儿子该怎么办?
这几年为十爷谋事,得罪了不少小人。
“放心!你家里的人。十爷已经把他们送去最安全的地方。”高恩像是看出了他的心思。
“是那个地方吗?”费尔有些惊喜地问道。
高恩点了点头。
“没想到十爷能为我费尔做到如此。我没有遗憾了,甘愿以死谢罪。”
费尔眼神带着亮光,随即痛快地喝下玻璃瓶中的液体。
随即两人僵硬地躺倒在地,不省人事。
“按着吩咐,送去指定的地方。所有差池,十爷决不轻饶。”高恩说完,把东西让身旁的人一并交给南苑的守卫。
做完这一切,高恩带人离开了南苑,回到北郊庄园复命。
盖亚收拾了桌面上的残余花枝。
替坐在后院的唐屹悦和十爷备了茶水点心水果。
“糖梨,你最终还是决定放过他们。”唐屹悦替黎倾鑫倒了一杯茉莉花茶说道。
“我只是不想沾了手,脏。”黎倾鑫端起方才那杯茉莉花茶,小喝了一口。
闻之无味,喝之无味。可因为倒茶之人,他觉得有一丝甘味。
唐屹悦只是喝了一口茶水,笑着看着黎倾鑫摇了摇头。
人心中有一片海,海面生风,会吹翻大船。平静的海面,若是微风泛起,那一定是碧波荡漾。
那一片海之所以生风,是因为它需要畏惧之心,也需要敬畏之心。
像这种罪恶之都,人吃人的地方,若没有用人之道,迟早让自己骨头渣滓都不剩。
所为的心机深沉,不是设计害人。而是拥有防人之心,守得了自己也守得了别人。
就像拥有大量财富与江山的人,他们都不是良善之人,是因为良善守不住财富与江山。
所有的一切都是需要心计与筹谋。
他唐屹悦不是,黎倾鑫也不是。
他唐屹悦一个十几岁的孩子要在会议上力排众难,坐稳那个原本属于他父亲的位置,他到底需要经历些什么,又需要做些什么。
这不是别人一句“能想象那种不容易”就能明白的。
反之,黎倾鑫从小无父无母,还是孩童时期,就亲眼看着自己的母亲吊死在自己的面前,还与野狗想分食母亲的尸体而斗智斗勇。
后来父亲的身份出现,再到后来的真相,哪一个不让他濒临绝境。
他都只消一念之差。
他经历的种种,哪一种都足以让他堕入深渊,可他偏偏选择了一个最难走的路。
保持人类最初的善良,一路前行。若是换成唐屹悦自己,他也不能保证做到如此。
“这糯米糍粑沾上豌豆粉,再裹上一层红糖酱汁。
曾也是你的喜爱的先吃之一。”
唐屹悦修长的手指握着镶金边的木筷说道,手上的动作没有停。
“因为是你做的,所以才喜欢,要是换上白酱,可能口味会更好。”黎倾鑫张嘴接住唐屹悦筷子上的红糖糍粑说道。
“那下次我来熬白酱试试。不知能不能成功?”唐屹悦带着有些不自信的语气说道。
“悦哥,你每次做饭是真的下了功夫的。”
“我明白,你夸奖的方式很清奇。当然,悦哥不管在哪方面都是下了功夫的。”唐屹悦眉眼含笑地看着黎倾鑫。
黎倾鑫眸子微亮,抬了一下左边的眉,嘴角扯了一个笑意。
“十爷,人已经按您的吩咐处理了。”高恩前面两个字音调高些。
“好!确定斯恩莱的人在那里了。”十爷回头漫不经心问道。
“是!十爷。已经按您的吩咐安排下去了。”高恩站在远处恭敬答道。
“嗯,知道了!”十爷回了一句,就回头端起桌面上的茉莉花茶喝了下去。
秋季的凉意越来越深,这茶水一过冷气就冰凉至极。
“如今黎天回来了,马奥那群人更会上一层,我们的时间不多了。”黎倾鑫拇指摩挲着食指内侧缓缓说道。
斯恩莱也许只是他们的一个诱饵,但他们知道十爷一定会去,因为斯恩莱对于十爷来说,还有一些利用价值。
小主,
就如同马奥那些人一直留着斯恩莱,是同样意思。
“糖梨,大胆去做。你的身后有我。如果万不得已,舍弃也不是不可以。置之死地而后生。”唐屹悦的话犹如醍醐灌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