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打开了,连带着冬日的风和雨,跟着进了屋,让他打了个寒气。
“你……你醒了?”男子的声音响起,惊醒了地上的女子。
“你没事了?还感觉哪里不舒服吗?”女子乱糟糟的头发,还被皮筋绑着,左眼角还有眼屎,他有些嫌弃地往后退了退。
“这是哪里?你们是谁?”他有些生硬地问道。嗓子有些沙哑,像是被火石烫了般。
“我叫江小萍,我爸叫江中明。这里是长江的休息岗亭。我和爸爸昨晚江上巡逻,见你抓了块浮木,头放在浮木上,已经晕了过去,就把你拉了上来。”江小萍那两颗荔枝眼扑腾扑腾的闪动着,小嘴里也快速像是吐葡萄籽似地快速说着。
男子认真地听着。
“你叫什么名字?看你……怎么会?”江小萍此刻已经站了起来。她本打算问他为何想不开,可话到嘴边,她还是没继续问下去。
男子摇了摇头,眉头皱了起来,他记不住自己叫什么名字,也不知道为什么出现在这里。
“你们在哪里发现我的?”男子问道。
“就在距离千厮门大桥不远的下面滩头,因为靠近了那芦苇丛,就算有人经过,也不一定被发现,你也是运气好,被我灯光照到了,不然可危险了。”江小萍脸上露出无法想象的苦瓜脸。但见到男子盯着自己,后面的声音也越来越小了,脸也跟着红了起来。
“你那出息。”江中明看着自家女儿,小声嘟嚷道。
被江小萍回瞪了一眼。
“这是早餐。人没事,吃了就赶紧离开。我们也要换班了。”江中明不想招惹那么多麻烦。这男子一看,绝对不是个省事的主儿,他可不想自己的女儿牵扯上。
“谢谢你们救我,想要酬谢还是其他?”男子说得很认真。
“我们救你也是顺便的事,何况又谁会见死不救的,你别理我爸得,他就是那个样。你确定没事?你刚才没有回答我的名字。”江小萍想知道他分名字是有私心的。
男子似乎在认真想,不过他最终还是摇了摇头,他摸了摸自己的脑袋。
“难道撞失忆了?”江小萍想着道,又看了看自己的亲爸一眼。
“爸,我先回去了。”江小萍说着就抓住男子的左手腕向着门外走。
江中明看着自家女儿,叹了一口气。
男子挣脱开江小萍的手,说道,“你想要做什么?”
江小萍见那手挣脱开,有些不好意思,但脸上也不好表现其他,只得说道:“带你去长江边,或许你就知道自己的名字了。”
虎溪叠墅里,厨房的香味已经飘出来了。
朱磊在熬粥,毛云云在帮着切水果。突然被门铃声打断了。
毛云云和朱磊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此刻正在厅堂的赵光景听着门铃,便走了过去,他刚打开门就瞬间关上了门。
此刻朱磊从厨房出来了,“老赵,是谁?”
赵光景摇了摇头,他此刻还有些懵。
“今天咱别出去了,等会给青哥打个电话,让他暂时别忙回来。”赵光景突然开口道。
朱磊看着赵光景惊魂未定的状态,一想就知道有事发生。他弯腰透过猫眼看了出去,外面全是人头,拿着大大的摄像头,对着这扇门拍着。
“有人把这里泄露出去了,这些人堵不到人是不会离开的。”朱磊退回来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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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已经给青哥打电话了,他暂时也回不来。”毛云云摇了摇手中的电话说道。
“公司出什么事了?”朱磊最能想到的就是唐屹悦出事,这些记者堵门,那么公司肯定也会有人闹事。
“青哥没细说,只是让我们看好黎哥,说他……”毛云云没说完,就听着陆巡的声音响起。
陆巡扶着楼梯,看着下面的人说,“你们有见到十爷吗?”
“他……不是在楼上吗?”毛云云此刻都忘了要加个黎哥了,他突然想到昨日的事。“难道他又从露台跳到别人的阳台去了?”
几人不管大门外的人,反正隔音,也听不到里面的动静。
他们赶紧上楼来到露台,只见连淮拄着拐杖看着葡萄架旁边的紫薇花被压了一条深深的痕迹。
小雨还在淅淅沥沥下着。
“黎哥,他我真的,又从这里跳下去了。”毛云云看着朱磊,又看了看其他几人。
“我们几个人守着,都照看不住,连淮,你平时不是都跟在他身后吗?怎么这次不追上去,还不拦着他。”赵光景叹了一句。
“十爷心里难受,就让他去吧,他把心压下去了,就好了。”连淮拄着拐杖慢慢走回屋。
“我怎么感觉他也不开心啊?”毛云云看着连淮说道。
“他视风宇为知己,如今,他怕是要伤情一段时间。”陆巡抬手摸了摸眼角,有些失落。他同样在心底想念那个曾并肩作战的人,风宇是个很好的兄弟和合作伙伴,只是以后都不会有了。
陆巡说完也跟着进去了。
毛云云看着赵光景,不知为什么,他想哭的冲动。
赵光景拍了拍他的肩,又揉了揉他那卷卷的头发。顺手把毛云云捞进了自己的怀里。
“还是以前那个时候好,我记得第一次见黎哥的时候,他那个寸头,皮肤黝黑,可他阳光明媚。还有悦哥,虽然有些怕他,可是如今却下落不明。”毛云云说着眼睛发红,声音也有些哽咽了。
“他们都会没事的,经历了那么多的生死,怎么可能会害怕黑夜和风霜。”赵光景拍了拍毛云云的背安慰道。
“既然大门出不去,我有事还得先离开一趟。”朱磊说着看了看躺倒在露台边沿的紫薇花,也许是月季花,他对花种不是太熟悉。雨水落在花朵上面娇艳欲滴,却也被黎倾鑫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有少许踩烂了。
这花好像一年四季都在开似的。
“磊哥,你不是开玩笑,你从这跳下去,我……”毛云云脱离赵光景的怀抱,赶紧阻止朱磊要从这里跳下去的打算。
“磊……哥?他什么时候这么厉害了!”
赵光景听着毛云云的呢喃,心里想着,“一个人之所以勇敢,无非就是爱和不爱。可于朱磊来说,肯定是第一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