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马车上,清仪看着许穗仙凝重沉思的模样好奇地问:“妹妹可是看出了有何不妥?”
许穗仙沉吟片刻,方才开口:“仪姐姐,这地段,这人流量,说起来是不该如此冷清的。况且我也查验过货品,都是上佳的,说明其中确实有不少问题。”
清仪了然地点点头,她也发现了,这样好的位置,怎会如此萧条冷清呢?
“我看铺中大多数都是些小厮伙计,咱们是做脂粉铺子的,该找些样貌好的丫头伺候着,也赏心悦目些。就如咱们刚去的成衣铺,那些姑娘身段都不差,将阁中衣服穿在身上那不是活招牌吗?”
“不过这倒不是最主要的问题,最主要的还是铺面的装潢。”这时正巧经过一个茶肆,许穗仙撩起车窗指给清仪看,“仪姐姐你看,这茶肆明亮通透,给人感觉如何?”
清仪抬眼看去,瞬时明白了许穗仙的意思:“又明亮又通透,让人一瞧便觉得舒服。”
许穗仙点头,复又说回胭脂铺子:“咱们的胭脂铺子也是一样,窗户开得大些,再造些雅致的景,把最时新的胭脂水粉用精巧的盒子放在显眼处,逛街的小姐夫人一瞧便觉得赏心悦目,自然愿意往铺中来,来的人多了,生意自然会好起来。”
清仪不由对许穗仙多了两分赞誉之情,她当真是又聪明又敏锐,拍了拍她的手,两人之间距离近了些:“妹妹真是聪慧过人,头脑不输男子。”
许穗仙有些不好意思,含着羞怯的笑意:“我不过是见得多了,所以才能说道一二,这些也只是我的拙见,仪姐姐也不必当真的。”
“哪里是拙见,你比之那些日日在铺中的掌柜还更有办法。”清仪笑逐颜开,又转身吩咐雪枝,“这些你都记下来,明日专门走一趟,让他们修整起来。”
听见清仪肯定自己的想法,采纳自己的建议,许穗仙脸上笑意更深了两分,第一次在经商上被人认可,心里漫满了感激和欣喜。
她们又去了一处酒楼和一处家具铺子,虽经营的东西不同,但许穗仙也能侃侃而谈,清仪越发觉得这个表妹十分有经商的头脑,若就如此困在内宅倒很是可惜。
回程的马车上,许穗仙很是欢欣,虽有些累了,但还是笑意盈盈。
清仪试探地开口道:“妹妹如此足智多谋,实在是经商之才,日日待在府中实在可惜。”
许穗仙闻言,脸上笑意淡了下来,有些落寞:“仙儿只是个女子,怎能在外抛头露面的行商,今日已是逾矩了。”
“你替我出出主意,哪里就逾矩了?要说逾矩也该是我今日拉着妹妹,劳累了妹妹。听闻许家经商有道,妹妹名下的铺面应当是经营得极好的。”清仪含着笑意,她明白许穗仙的顾虑,她如今未出阁还自由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