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兆尹只说是遭了劫匪,又没有人来认尸,便一卷席子扔去了乱葬岗。
清仪闻言只是淡淡叹息一声。
第二日一早,李沁如就被隐匿在马车上一路送到了庄子的家庙去了。
听说她不哭不闹倒也很是配合,秦嬷嬷在伺候的丫鬟里安排了个自己人,用以盯着李沁如在庄子上的一举一动。
清仪想到李沁如得了报应,该是去见一见林霜月。
林霜月被安置在城南别苑附近的商铺里,清仪便在城南别苑见她。
她离了江府整个人都脱胎换骨,穿了一身水绿色的长衫,腰间用墨绿腰带打了个很别致的结,衬得她腰肢纤细又有精神。
她头发梳地随心,似个未出阁的姑娘,将头发垂在耳后,只梳了个流云髻,带了个简单的玉簪,未着粉黛但气色瞧着极好。
“你近日可还好?”清仪笑着站起身迎她。
林霜月自出了府,一直想感谢清仪,却没找到机会,一见面她便要下跪磕头:“多谢大小姐救命之恩,我……无以为报。”
清仪赶忙让雪枝将她扶起:“可别跪我,莫要折了我的寿才是。今日我来,是有好消息。”
她拉着林霜月在软凳坐下,又让雪枝给她沏了杯茶,将李沁如的事细细讲给林霜月听。
林霜月听完,眼中噙着泪:“二夫人罪有应得,二老爷也是现世报!”
清仪点了点头,又浅笑着对她道:“从今日起,你算是彻底自由,再没有人能桎梏你,你若是想回家乡,或是外出游历,都好,我会给你一份饯行礼。”
林霜月还没有想过要离开上京的事,她母亲已经病逝,父亲亲手将她推入火坑不可能接纳她回家。
思及此,林霜月觉得有些悲凉。
遂摇了摇头,苦笑道:“小姐,我没有家,也无处可去。”
“当然,还有一个选择,我和我母亲有不少产业在上京的,我不过一个闺阁女子,外出多有不便,你可愿受累替我打理一二?”清仪看出了她的难处,笑着将思考了许久的事说出了口。
林霜月有些怔愣,眼中又漫起泪光来:“我何德何能……被小姐如此信任。”